乔真一拳砸在夜殇舟的脑袋上,“人家相悖也就争两句口舌,你相悖是在要人命你难道不知道吗?”
夜殇舟捂着被砸的地方,暗道乔真可真狠。“知道了。”
乔真不欲与他口舌,只将太傅带来的那些书籍都整理好,然后一股脑儿的塞进夜殇舟的怀里,“不能全靠太傅,你自己也要有自觉,多看些书。”
“嗯。”
夜殇舟答应的是不错,只是做出来的,又是一番景象。
翌日。
由于有刘太傅这个前车之鉴,马太傅做了很多的准备,用四个字形容便是严阵以待,没有刘太傅的慈善笑容,只有冷硬的一张老脸,“今日微臣欲与君上,谈论君子之道,君上可有何见解?”
乔真使着眼神,疯狂的暗示夜殇舟,要认真的回答问题。
夜殇舟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公子今便是君子,朕不是。”
他的耿直让马太傅呆滞一瞬,马太傅又问道:“君上可否详说?”
“不可。”因为他非常讨厌夜怀今,怎么可能去夸夜怀今呢?
面对马太傅的目光,乔真回以浅淡并且事不关己的微笑。
马太傅又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其意为君子看重的是道义,小人看重的是利益。道义是指道德义理,通俗来将便是道德与道理。”
夜殇舟兴致缺缺。
乔真觉得这太枯燥乏味,她适时的出言:“您不如举个例子?”
马太傅凝神沉思,“前些日子,江陵水患,而刺史杨大人却中饱私囊,将朝廷拨下去的赈灾之款私吞,此举便有悖道义。”
夜殇舟懒眼看他。
乔真小声的提醒,“太浅薄了,您说再说些令人深思的。”
马太傅又凝神沉思片刻。
乔真提醒,“您只管讲。”
马太傅仍是掂量好些时候,“前祁国,随珠长公主之子每日以人血供养,因此而滥杀无辜,您觉得此举是义或是不义?”
这话有些含沙射影的成分。
乔真期待的看向夜殇舟。
夜殇舟本想蒙混过去,但一看乔真那微亮的眼神,便觉得不能让她失望。“滥杀无辜者,自然是不义。”
马太傅觉得很欣慰,“君上所言甚是,滥杀无辜者是不义。”
乔真也松口气。
这时候有宫婢上前放置茶水,却不慎踩上夜殇舟的衣袍。
那宫女似乎并不知晓自己做出这等事情来,所以仍是毕恭毕敬的端茶。
夜殇舟看向垂在地上的衣角有半个脚印,立时便控制不住一身的暴戾,他合掌拍在桌上,“来人!将她拖下去,斩了!”
乔真愣了下,然后看向宫婢,殿里霎时寂静无声,唯有几道呼吸声。
宫婢惊恐的跪在地上,抖的厉害,却是半个字都不敢求情。
夜殇舟刚刚还讲滥杀无辜者不义,他现在又做出要滥杀无辜的事情,岂不是自打脸?更何况还有马太傅在此。
“君上?”
夜殇舟瞥眼乔真,不为所动。
乔真出言劝道:“君上,这宫婢并未做错什么事,您放她一马?”
夜殇舟一道目光剜向乔真。
马太傅面色明显的又硬又臭,他拱手作揖,“君上,您方才的处置,与方才的君子之道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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