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请了牛老王妃坐下。
嫡孙女何秀在李炳府里办喜事时杀人,惹出这样大的祸事,牛老王妃哪里敢坐,跪下磕头。
何冬怒道:“何秀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凶残,实是让朕失望!”
牛老王妃心痛如绞,道:“大伯,秀娘那个牲畜干出这样的事来,若是梁家玉娘命逝,您就杀了秀娘,以命抵命,还梁家一个公道。”
何冬冷声道:“先家事后国事。敬海府里乱成这样,朕这就下旨把他从南地召回来,等给先生家赔了礼,把家事处置好了再说。”
牛老王妃无比自责的哭道:“大伯,这两件事都是我没管好儿媳妇、孙女。”
何冬肃容道:“你与敬海五年前就分开过了。敬海家的事与你无关。”
何义扬想着牛老王妃在李家陷入绝境时,曾去庆王府看望过几次,这就把她扶起来,让她坐下来说话。
隔着两个屋子的一间客房传出一个少女惊惶失措的哭泣声及一个青年男子充满愤怒的训斥声。
少女是杀人犯何秀。
她选择在李府大喜的日子的动手杀梁旭玉,就是为了报复李府治好了尚亮的腿。
她恨李府多管闲事,帮了不该帮的尚亮。
这些话她刚才在净房行凶之后处于疯狂状态时,只图一时痛快,已经说过。
青年男子是何秀嫡亲的叔叔何敬青,刚才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扇了说着胡话的何秀两记耳光。
何敬青面色紫红,怒道:“你被妒忌冲昏了头脑竟是杀了人。你把你自己的命搭进去,还把我们两府的名声都搭了进去。”
何秀跪在何敬青脚下,摇头哭道:“叔叔,我不想死。你快带我去南地找我爹。”
何敬青气道:“李府戒备森严,你是个大活人,不是一幅画、一根毛笔、一件小东西,我怎么带你出去?”
何秀苦苦央求道:“我爹最疼我了,我若死了,我爹肯定会极伤心。我爹对你极好,你不会看着我爹伤心欲绝的,是吗?”
何敬青犹豫不决。
何秀继续哭道:“叔叔,我若死了,奶奶比我爹还伤心。你最孝顺我奶奶,你能眼睁睁瞧着我奶奶因为失去我而活不下去吗?”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何冬浑身酒气,阴沉着脸走进来,虎目盯着何秀,冷声喝道:“你不用去南地找你爹。朕今个就下旨召回你爹,让你爹亲自杀死你给梁家一个说法!”
何秀连忙扑到何冬跟前重重磕头,哭叫道:“大伯,我错了。我被鬼迷了心窍。我控制不了自己。您饶了我这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以为杀了人能够仗着融王、海王府的势力逃出李府,而后出了长安城去往南地躲个两年就没事了。
谁知李府的奴婢在现场把她的两个奴婢打伤,而后把她抓起来,不管何敬青软硬兼施的威胁,仍是把她关在这里。
她更想不到的是何冬下令把她的生父何敬海从南地召回长安,要让何敬海亲手结束她的性命。
何冬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磕头的何敬青,沉声道:“来人,将民女何秀打入天牢。”
一句话废了何秀的郡主,将她贬为百姓,还直接断了融王、海王府救何秀的心思。
牛老王妃听到此话,立刻晕了过去。
何秀吓得大喊大叫,被两名大宫女冲上前拿丝帕堵住她的嘴巴,将她双手反剪于背后拿绳子绑了押出去交给御林军。
众目睽睽之下,御林军带着脸呈土色的何秀从李家的正院走到侧门,打晕了关进马车,带回皇宫的天牢关押。
李家出了杀人案,凶手是皇室的郡主,被害人是国公府的嫡女,喜事变成了衰事,贺氏不得不下令让下人将宾客劝着离去。
皇室的众位女眷得知此事之后,心思各异,当场就说出来了,瞧牛老王妃笑话、担忧梁旭玉、为李家打抱不平等等。
望英急匆匆赶过来,在曲氏耳边禀报道:“老老爷、大老爷、大少爷都在药院。老老爷请您去瞧瞧二少夫人。”
曲氏这就跟众女打了个招呼出了偏厅,去瞧看刚跟李去病拜过堂的二儿媳妇狄玉蓉。
孔叶跟了曲氏出来,满脸愧意,道:“对不住。”
曲氏虽是气愤然没有失去理智,道:“此事跟你们家没有一点关系。”
孔叶陪着曲氏到了新人的院子,瞧着窗户、大门贴着的鲜红的喜字,心里轻叹一声。
在偏厅的众位皇室女眷终于得知何秀被何冬削了郡主之位打入天牢,还要被何敬青亲手杀死,均是打了个寒颤,好一阵子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