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问道:“何事?”
贺慧淑道:“我大嫂的家族是北地几百年的邓族,虽是在北地被匈奴残害只剩下不多的族人,可是在长江以北的地方名声极好。”
贺氏点点头道:“是。我听云青说就是到了现在,邓族的人还是有很高的威望。”
贺慧淑低声道:“多年前还是开朝时,李叔叔说服邓族幸存的人扶持何家,何家为了使这层关系巩固,就跟邓族联姻。”
贺氏道:“我知道此事。”
秦敏业睁开眼睛凝视着贺慧淑。
贺慧淑挑眉道:“我大嫂跟何立定亲。何立却是娶了欧阳氏为正妻,让我大嫂当平妻被直接拒绝。邓族的人为此事认为何家背信弃义,不值得扶持。何家当时势力不大,若是失去邓族的支持,便无法在长江以北的地方得到民心。”
贺氏与秦敏业听得心跳加速。
联姻看似简单,实则能关系到政局。
贺慧淑略显激动的道:“这个时候,李叔叔刚说服我爹归顺何家,一起从南地回到北地。李叔叔得知此事非常气愤,罚了何立一年不能带兵,而后跟何家的几位将军商议,想让他们家里品性好的嫡子娶了邓氏,岂料几位将军怕因此得罪何立,还怕我大嫂是扫帚星克亲人、非完璧之身,没有人同意。”
她把秦跃支开,就是怕这头蛮熊听到这里为邓氏打抱不平,不冷静的要找当年的几位将军算帐。
贺氏骂道:“何立这个卑鄙小人,定是他四处散布谣言诋毁邓姐姐!”
“何立已下了十八层地狱,炸油锅过刀山穿火海,灰飞烟灭。”贺慧淑点点头,继续道:“李叔叔为此事发愁,只有找到我爹,将此事前后经过都说了,提议我大哥娶我大嫂。我爹从未见过我大嫂,可是最信任的就是李叔叔,认定李叔叔说的都是对的,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这就带着我大哥去邓族提亲。”
贺氏感慨道:“原来当年邓姐姐与姐夫的大哥亲事里有这样曲折的事。”
贺慧淑道:“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我、敏业算是。”
贺氏轻声道:“我没记错的话,最初从龙的两位将军是邓伯伯、田伯伯,他们当时都有嫡子未成亲。”
贺慧淑菀尔道:“可不是吗。你看李叔叔这回去北地可曾带着他们?”
贺氏笑道:“你可是说我爹狭隘,公报私仇?”
“这话可是你这个当长儿媳说的,我没有说。”贺慧淑拍了长子的手一下,道:“业郎可要给我做个证。”
贺氏又道:“难怪我爹当时把你许配给姐夫,原来是还秦伯伯的信任他给何家救急的人情。”
贺慧淑脸颊红了,道:“我与你姐夫就是孽缘。我求求老天爷,下辈子可不能让我再嫁给他。”
贺氏打趣道:“孽缘都生了四个儿子,要是良缘还不得生十个八个的?”
秦跃在外面站着,听到姐妹俩的笑声,以为长子想透通了,喜的大声道:“儿子,你莫难过,回头爹与你娘给你找个跟晶娘一样好的小娘。”
秦敏业立刻闭上眼睛。心说:这世上谁都比不了晶娘。
贺慧淑恼道:“这个蠢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害得老天爷这辈子让我嫁了这个蠢人。”
她与贺氏一直说着秘密的旧事,就是为了让秦敏业分神不再去想李晶晶,这下功亏一溃。
夜深人静,李府月清院院子里的石榴树旁边,一男一女正在低声说着话,不远处台阶上五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子并排坐着,都困得眼睛要闭上了。
何敬焱一袭青衫,气质如松,俊目凝视着眉眼如画美丽可人的李晶,声音轻柔,道:“我今个过来是想请你带着府里的两位大医师去白云观一趟,瞧看我那三个得了活死人病的将士。”
李晶晶已不是当年五岁能让他抱在怀里的小娘,如今十一岁,他这个外男就连单独相处、拉手都会遭人非议影响名声。
刚才他当着秦雄晃的面,不好说此事。
李晶晶心里失望,问道:“你那天说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她所站的位置,正好看到何敬焱的侧面,鼻子高挺,轮廓分明,再想到他穿盔甲的威武样子,真是异常俊朗,比前世所见过的国家仪仗队的军人都帅气。
何敬焱忙解释道:“那天不是为今个的事。那天是要向你道谢。你制的药救活了许多将士,助我军兵不血刃夺下了匈奴王宫、王都。”
李晶晶挑眉道:“一句谢谢就完了?”
何敬焱微笑问道:“那你要我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