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扬不知怎地,莫明的愤怒,急眼道:“我从三岁起在临潼山林里跟姥姥姥爷住到八岁,从九岁起在先生府里跟先生家人住到至今,我早已习惯在外面住。东宫谁爱住谁住去!”
何冬瞪眼道:“你怎么跟我说话?”
何义扬迎着何冬气恼的目光,高声道:“我说的是事实。”
何冬想到何义扬在皇宫的日子就那三年,还一直都是天天病着,这些年何义扬一直在外面跟着没有血亲关系的人居住,虽说不少吃穿,但是得到的父爱比皇宫其他的孩子少很多,就连已阵亡的何义轩也比何义扬得到他的父爱多的多。
李云霄生怕何义扬说得急了骂出“昏君”,在一旁连着干咳几声。
慕容英禁不住再次落泪,失声道:“扬郎,莫气你父皇。”
何义扬大声道:“我已经成年,他小气的连王府都不给我,我可不敢气他。”
何冬瞧到何义扬眼睛红着,看来刚才见丁素然、赤灵子时哭过了。
李老实走到何义扬与何冬跟前,道:“义扬,这世上哪有不疼爱儿女的爹娘。陛下刚才已说了,让你住东宫,你误会他的意思。”
何义扬望向李老实,委屈难受的道:“叔叔,我那小弟弟成年了要住到东宫,我岂能没有眼色的跟小弟弟抢。”
慕容英目光复杂望着跟李老实吐苦水的何义扬。
何冬突然间问道:“你管长生叫叔叔,那管先生可是叫爷爷?”
“是。”何义扬高声道:“叔叔、姨视我为亲生儿子,我这么尊称他们有什么不对的?”
“我与先生是知己。”何冬笑道:“你叫先生爷爷,先生的辈份岂不是长了。罢了,你跟先生的孙子年龄相仿,这么叫也行。”
何义扬见何冬这么快就笑了,未能把他气昏,心里有些挫败,闭上嘴巴不吭声。
李晶晶这才有机会打量本朝开国帝后。
何冬大概五十几岁,体型高大魁梧,皮肤微黑,国字脸剑眉虎眼,人中深双耳大,脖颈长肩宽背厚,年青时应是个美男子。
慕容英瞧上去三十岁出头,听说实际年龄已四十岁,身材高挑,肌肤粉里透红,康健英气,鹅蛋脸秀眉,杏目闪亮,琼鼻朱唇,容貌美丽,气质端庄高贵。
两人的长女何义芸,体型随了慕容英,容貌随了何冬,肌肤微黑,眉毛黑粗显得刚强厉害,没有何芸、田素素美丽,可是属于耐看型,越看越漂亮。
何义扬身材随了何冬,容貌七成随了慕容英,气质里多了几分不羁,英俊而又邪魅,比何义芸生得好看。
何义芸跟李家人道:“我的小弟弟已经睡下了。下次我带你们去见他。”
何冬如同长辈一样拍拍李老实的肩膀,道:“今晚我与英娘就是为了见我家的这个臭小子,急匆匆的把你们一家召进宫来。后日端午节,我与英娘去你们家拜访先生夫人,到时一起用午饭。”
李老实恭敬的点头。
慕容英亲昵的紧紧握住了贺氏的双手,恳求道:“我的扬郎十分顽劣,还得劳烦你们家再管些天。”
贺氏点头应下。
帝后赐下一些贵重珍宝,放了李家人与何义扬出宫。
慕容英激动不已道:“冬哥,我们的扬郎长得又高又英俊,潭州县试还中了第三名秀才,我不是在做梦吧。”
对于她来说,何义扬身子健康就是最好的事。
何冬笑道:“你不是做梦。扬郎长大了。比我们想象中的都好。”
何义扬县试的卷子早就到了御书房的书桌。何冬看了儿子亲笔字、做的诗、写得策论,心里很是欣慰。
慕容英却又深深担忧的道:“可是他不愿意亲近我们。”
何冬安慰道:“扬郎那个脾气,跟我年青时一样倔强。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摁着牛低头喝水。我们越强逼着他,越把他推得远。”
慕容英打消了明日再次召见何义扬入宫的心思,愁道:“那如何是好?”
何冬搂着爱妻,缓缓道:“他现在不懂我们的一片苦心,等他再大些就懂了,也就会亲近我们。”
慕容英点头道:“只盼着这一天快些来到。”
何冬细细回想着刚才何义扬说的每句话,面色凝重,道:“他在先生家里呆了五年,总算把品性改好些,不过武断自负,欠缺磨炼。”
慕容英心里一紧,问道:“冬哥,你是想安排扬郎受些磨难?”
何冬低声道:“我是曾给先生写信要让扬郎去北地军营,让先生安排他历练。先生回信说我就扬郎这么一个,不能托大让他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