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奴盘问了许久,领着她们去了侧门,禀报了秦跃、明氏,这才请她们去了牡丹院。
明氏见到了老姐妹,十分激动,说了好些话,派下人用马车把她们送回家。
一个月里,这对两婆子来了国公府好几次,先是带着几个小曾孙来,后来把四个成年的孙子也带来了,指着明氏给四个孙子在府里找份差事。
明氏不好推辞,就让秦跃去安排。秦跃把四人安排当了门奴。
谁知四人当值的第三天晚上就糊里糊涂的放了本家的两个妇人进府。
这两个妇人对国公府的地形非常熟悉,由于天黑,未曾被人发现身份,竟是顺利的走到了牡丹院。
牡丹院守院的两个老婆子自是不肯放两个妇人进去,赶紧叫人把她们赶出去。
说来也巧,明氏偏偏那晚吃多了出去散步,回来时正好碰到这一幕。
两个妇人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疯了似的哭叫,“老老夫人,本家都知道罪了,您大人大量原谅本家,仍是认了本家吧。”
“老老夫人,您的四个堂弟过世前都说对不住您这位嫂嫂,求您原谅,求您庇护本家。”
明氏压根不知道本家四个老头子去世的事,更不知道国公府已经跟本家一刀两断,惊诧的问旁边的四个大奴婢道:“他们都病逝了?我不是说过,他们病逝就知会我吗?”
四个大奴婢急得要哭出来,道:“老老夫人,您快进院子吧,稍候由二老爷、少爷给您细说。”
“老老夫人,本家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家家都已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求您大发慈悲认回本家。”
“老老夫人,本家如今已无路可走,只差一步就要散了。”
几个奴仆冲出了,把两个妇人的嘴堵了就要押走。
脸圆妇人的女儿曾是前任湖南道都督的妾,被发到北地当了军奴。她曾与丈夫求国公府救女儿被拒,一直怀恨在心。
她见明氏被四个奴婢扶进院,眼里射出无比怨毒的目光,奋力挣脱,把嘴里的布扯出来,尖叫道:“秦楠开春在匈奴草原被万马踏死!国公府名声狼藉不得圣心,富贵不了几年!”
她被奴仆重拳打晕倒地。
明氏听到嫡长孙秦楠惨死、国公府要倒的事,张大嘴巴未叫出声来身子就猛地往后倒下。
贺慧淑正在瞧着奶娘给孪生子喂奶,听到秦跃在偏厅怒骂声,心一紧,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晴急忙出去问了返回禀报道:“二夫人,新来的门奴不懂规矩,放了秦家的两个妇人进府。两个妇人竟是到了老老夫人跟前说了大老爷阵亡的事,老老夫人听了就气昏过去,二老爷刚才已赶了过去。”
“左防右防仍是防不住,此事到底让奶奶知晓了。”贺慧淑脸色倏变,顾不得发怒,这就去了牡丹园。
卧室雕着吉祥图案的紫檀木床上面躺着明氏,此时她面色青白,额头上扎了十几根银针,双眼嘴唇紧闭,双拳紧握,似乎十分痛苦。
王医师正愁眉苦脸不知道往明氏哪个穴道下针,见到秦跃夫妻,立刻道:“二老爷、二夫人,老老夫人病来的又凶又急,脉像微弱,我用了银针扎了十几针都不见醒来。您们快把晶郡主及潭州书院的王大医师请来救治老老夫人。”
贺慧淑失声道:“晶娘今个去了封地浏阳县巡视不在潭州。府里去浏阳县来回三百多里。”
秦跃牛眼含泪,失声道:“慧淑,我这就去找晶娘,你守着奶奶。”
贺慧淑探手抓着秦跃的衣袖,急道:“你必须守在奶奶身边,我派人去书院找业郎,让业郎去找晶娘。”
秦敏业在潭州书院读书住在别院。国公府的两个管家骑马到了书院,一个去请了王大医师,一个去李家找到秦敏业。
“晶妹子、霄伢子、扬伢子住在县城里的驿站。我跟你一起去。”李老实见情况紧急,叫奴仆取了件斗篷披上就骑马跟着秦敏业去了浏阳县。
贺氏担心贺慧淑,派了跟前的大奴婢何愉去了国公府,有什么事赶紧回来禀报她。
王大医师赶到国公府牡丹园时,明氏只剩下一口气,秦跃、贺慧淑、王医师想尽办法都无法令她清醒过来吃下保命丸。
“下官这就施针让老老夫人醒过来。”王大医师急中不乱,手腕稳而不抖,三十几针扎了下去。
明氏悠悠醒过来,吐出一口浊气,老眼昏花把秦跃认成了秦楠,有气无力道:“楠伢子,奶奶到地下来陪你了。”
秦跃泪流满面,正要告诉明氏认错了,贺慧淑急忙拧了他胳膊一下,把保命丸塞在他手里,让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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