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二刻,一辆马车下了官道奔驰至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开国侯府西门停下。
王大医师急匆匆下了马车,拍大门叫道:“潭州书院狄玉杰师长一个时辰前在师舍被凶徒刺杀,身负重伤。下官是潭州书院医局的王子贵,带狄师长来求晶县主赐药救命。”
守门的奴仆知道王大医师是李晶晶的挚友,只是如今是特殊时期,不敢开门,便在院内高声道:“王大医师,您老在此稍等,小的这就去禀了老老爷。”
片刻,传来十几人的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西门开了半扇门,李立率先走出来,把王大医师拉入门内,指着马车道:“搜查!”
十几个眼睛射出凶光的奴仆举着火把冲至,将马车里外上下包括车底都查了个遍,均是摇头。
两个奴仆蛮横的拉下了车夫,又把狄玉杰的奴仆、王大医师的两个医徒从车里拽了出来。
王大医师见这些身带残疾的人竟是比虎奔军还凶横,唯有闭上嘴巴。
李立高声道:“老老爷已知会小姐,狄师长是陛下钦点的探花,国家的栋梁,一定要救下狄师长的性命。”
狄玉杰的奴仆大喜,心里立刻不抱怨被侯府奴仆赶下车。
李立喝道:“把西门全部打开。”
众奴仆三下五除二将西门大开,李立请王大医师入了马车车内,亲自赶车直接进了西门。
王大医师以为要去李晶晶居住的月清院,下了马车抬头借着灯笼的光芒看到院子外月亮门上写着月静院三个大字,竟是到了李炳、曲氏的居所。
他细想自己糊涂了,李晶晶年龄虽小,却是堂堂二品县主,岂能让外男进院子瞧病。
李炳披着紫色外袍快步迎了出来,语气诚恳,高声道:“王老,府里西门的药室还未建好,暂时只让狄玉杰在此处养病。”
王大医师连忙鞠躬行礼,感激道:“侯爷,您太客气了。下官带着狄师长深夜打扰,实是冒昧。”
月静院的四个奴仆将昏迷过去的狄玉杰从马车里抬了出来,按照李炳的吩咐抬进了客房。
李炳见狄玉杰穿着青袍束着腰带,左胸深深插着一把看不到刀身刀柄乌黑的匕首,青袍胸前一大片被鲜血染透。
他桃花眼杀光一闪而过,沉声道:“王老,能否用银针先把狄师长扎醒,我有几句话问他?”
王大医师坐在床边,给狄玉杰把了脉,便道:“能。”
狄玉杰被王大医师用银针刺穴扎醒了,睁眼借着灯光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李炳,十分惊诧,声音微弱,要坐起来行礼,道:“玉杰见过侯爷。”
李炳抬手让狄玉杰莫动,问道:“刺杀你的人是谁?”
狄玉杰面色惨白,有气无力道:“潭州长史的人。”
李炳面露怒色,道:“你手里有潭州长史的罪证?”
狄玉杰眼帘下垂不吭声。
这时外面传来李晶晶的说话声,王大医师忙去开门。
李炳趁机迅速手握一枚直径两寸圆型纯金雕刻龙凤祥云花纹的令牌,放于狄玉杰眼前,用极低的声音道:“你睁眼看此令牌。”
狄玉杰瞧到令牌,内心震惊无比,眼睛圆瞪。
李炳继续道:“速回答我。”
狄玉杰急忙小声道:“潭州长史等二十七位官员贪污的罪证藏在我早上弹琴潭州书院红亭一块画着三角图形的石头下面。”
“你立下大功,我会禀报陛下。”李炳桃花眼闪放异光,将令牌收入袖中,听到李晶晶与王大医师的脚步声渐近,提高声音道:“晶娘药术高明,她与王老定能治好你的病,你就安心在此休养,书院的事不用再管。”
狄玉杰听出话中有话,微微点头,弱声道:“多谢侯爷体恤。下官会听令在此养病。”
“王老、晶娘,狄探花就交给你们了。”李炳这就离开客房。
李晶晶来得匆忙,齐腰的长发只用绸带系着,肌肤如雪的小脸面色凝重,瞧着狄玉杰伤势很重,失声问道:“你得罪了什么人,竟是要取你性命?”
狄玉杰自是不能实言相告,弱声道:“我这张嘴得罪的人太多,不知是哪个派人来杀我。”
李晶晶蹙眉道:“你真得管管你这张嘴。这次你被人暗杀,不幸中的万幸,伤口离心脏一寸。”
“李大药师,我已给狄师长吃了内用去毒丸,去病侯爷赠了狄师长一粒保命丸。唉,若不是狄师长吃了保命丸,我哪敢挪动他。”王大医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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