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也不费什么事儿。”陈三林拍着胸脯打包票,“在这法租界,他一个外来户,怎么敢跟师父作对?我去找他说明白,这戏园子是您看好的,给点小钱打发他滚蛋。”
“嗯,嗯,这事儿就交给你了。”黄金荣脸色稍霁,重新坐回榻上。
黄金荣这个家伙呢,本来就心粗气浮,凭蛮力、狠劲闯天下,要说素养与计谋,那是在以后的生涯中慢慢磨练出来的。而他娶了林桂生,算得上是人生的一个新起步,因为林桂生家比较有势力背景,人也很精明,可以说是黄金荣与的智囊和参谋。
而黄金荣现在还远不是几十年后如日中天时那么老练,从他开山堂收徒便能看出来。虽然他早就与帮会人物勾结在一起,比如“签子福生”陈世昌,“打不死阿三”等等。而且黄金荣早年在上海衙门做捕快,不久又入法捕房做巡捕,以至于到现在升为华捕探长,这些都是能压住人的差事,所以帮会里的人并不因为他不入帮就不和他来往。
但他自觉“老子天下第一”,不愿去入帮,更不愿屈就人下来叩头拜师,却自称青帮,开山收徒,实际上却是犯了江湖大忌。实际上,这个错误确实让他付出了代价,不过是在历史上几十年后的事情。可现在,陈文强等人却利用了这一点,给他下了套儿,而他却还不知晓。
当然,黄金荣也有些骄横的资本。一是在法国人跟前很受宠,华捕探长也是权势极大;第二是他的势力发展很快,虽然还未达到历史上的全盛(码头上“三十六股党”、租界里“八股党”、手下“一百零八将”),可也够他嚣张了。
另外,原在上海英租界经营鸦x片的潮州土商,因为频遭打击,转行的转行,蜇伏的蜇伏,但也有几家不甘心放弃这发财之路,暗中托人与黄金荣联系,希望能转到法租界继续经营。无疑,这将给黄金荣带来一笔巨大的财源,也成了他更加狂妄的本钱。
陈三林作为黄金荣的亲信徒弟,办事儿还是痛快利索的,可回报也快得很。很简单,也很意外,接手戏园的张姓老板不吃硬,仗着自己是青帮中人,竟然不卖黄金荣的面子。
“娘x的,一个不入流的小赤佬,在爷的地头也敢狂妄。”黄金荣怒了,根本不顾及什么位属同门,反正他靠青帮也只是私心作祟,心里也根本没把自己真的当成青帮中人。
“师父放心,这事包在徒弟身上,定要这小赤佬跪着来求师父,乖乖把戏园子双手奉上。”陈三林也觉得很丢脸,咬牙切齿地发狠,“给脸不要脸,敢说什么宁肯戏园子不开张,也不轻易予人。什么东西,也不打听打听,在法租界师父您就是天。”
“今天你人手太单,明日我再加五个,三林,这事就由你负责了。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我兜着。”黄金荣麻脸泛红,被陈三林撩拔得火气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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