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人一路狂奔,跌跌撞撞的跑了几个转弯之后再也跑不动了,四个人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超子无力的动了动手指,他觉得自己已经全身都要散架了:“我们这是要死在这里了吧。”
“没事。”卓雄喘了一口大气,嘴角不停有血在往下淌着:“好歹兄弟一场,大家做鬼也有个伴儿。”
查文斌从怀里抖索着摸出一个火折子说道:“大山,你帮哥几个点上一盏长明灯,然后就一个人跑,能跑多远是多远,好歹还能出去传个信。东西我那袋里都有,给人点了一辈子的灯,我不想轮到自己的时候太黑。”
“文斌哥,你们说啥呢!我就是死也会把你们带出去!”说着,大山就准备起身继续背着他们跑,却被查文斌一巴掌给拍了:“别犟了,听哥的话,能活一个总比全死在这里强。”
超子露着沾满血迹的牙齿嘿嘿笑道“让你点就点吧,我也挺怕黑的。”
大山捏着火折子索性一屁股坐下:“我反正不走,既然要死就死在一块儿好了,我是你们带回来的,出去也是孤零零的每人作伴,要点灯干脆就四个人凑合着一起用。”说着,这憨小子还真摸索着找到油碗灯芯给点了一盏长明灯起来。
灯光如蚕豆般大小不停的跳动着,听着那不远处的厮杀声越来越近,要不了多久会儿就该到这儿了。
查文斌掏出怀里的小三足蟾放在地上道:“小伙计,我走了之后,你得好好活着,自个儿去吧。”
不料那小蛤蟆却又重新跳回了他的怀里,小脑袋还往里面拱了拱,似乎自己还没睡够。
查文斌准备再拿,抬头不经意间透过这些那长明灯发现对面的墙壁上似乎有很多人影在舞动。可是光线实在是太暗了,他怎么也看不清。
“超子,你那手电还能亮不?”
“不知道摔坏没,在我包里呢,怎么?”
“也没什么,就想看清楚一点,自己到底是死在个什么地方,大山你拿着手电好好照照,回煞的时候我们也好顺路回来看看。”
大山应了一声,发现手电的确不亮了,又用大手反复扇了几下后,那手电又重新亮了起来,四周那么一比划,他们才发现这里很熟悉,因为上头有一截断了的铁链子正垂在那儿。这里是外面那座桥下的沟,那个布满了尸油的河道底层!
原来这河道是通向那座广场的,他们误打误撞从河底过反而没事,看来这河的门道是设在坠下的中间处。
“别瞎晃荡,就对面那墙壁上,你给我好好照照!”查文斌吩咐道。
这时,查文斌才发现刚才的那些人影是一副连着一副的壁画,鲜红的线条粗犷却又显得简约,但却能准确的把壁画中的意思传达给要看的人。
大山照的这一副画面显示是有一位客人远道而来,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这个人带来了各式农具和武器,还有很多人在一起冶炼青铜的场景。
“你慢着点,往后移移。”查文斌对这些壁画突然就来了兴趣,因为这种独特鲜红的壁画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
第二幅壁画显示有两个人受到了族人的膜拜,其中后来一人带着大部分族人离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了牛羊成群的另外一些人,描述了不少战争画面。而留下的那个人带领着剩下的人在修建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其中就有描述到这座桥。最后一个场景是,这个人接受了一位神赠与他的礼物,礼物很抽象,是一个堆状器物。
第三幅壁画讲述的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形器物下葬,然后便是一些当时葬礼画面的描述。
第四幅壁画就比较有意思了,画面上讲述的是有四个人进了这座巨大建筑,并和那个留下的人之间发生了冲突,然后那四个人在逃离,而留下的那个人在后面追。
查文斌的心头一惊,这不就是现在他们遇到的现状么,难道这幅壁画是预言?他立刻继续往下看,却发现剩下的画面隔得有点远,正想让大山帮他挪动一点位置的时候,那个疯狂的笑声已经杀到了门外,还剩下两个慌乱的野人向河沟里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