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相果真没辜负他期望,学什么都是一教就会,一学就懂,天才一样的人物,没几年那些早年跟伽璨真的徒弟便都不是他的对手,拱手将大师兄的位子让了出来。
龙相是汉人,自然说话顺溜,人也清秀,但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番僧就有些不堪入目了,各个长得奇形怪状,高的奇高,瘦的奇瘦,胖的奇胖,加上不是中原人氏,怎么看怎么别扭,真如各种动物一般。
周颠老实了半天,有林麒替他出头,他也乐得看热闹,这时见来了这么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实在的憋的苦闷了,忍不住喝了声彩:“好一群奇珍异兽!”
旁的番僧听不太懂,龙相却是听得明明白白,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他是个阴沉的人物,并未发作,只是冷冷看了周颠一眼,上前问虎相:“出了什么事?”
虎相本来话就说不利索,一着急更不利索,好在身边有一群乌合之众,七嘴八舌的将事情前后说了,龙相听完,皱紧眉头,朝虎相大声喝道:“怎地如此不懂规矩?竟然与人放对,师傅带我们来是让你到这放肆的吗?走,跟我去见师尊,让他惩罚与你!”
龙相表面是在呵斥虎相,但要去找伽璨真,林麒要不要跟着去?必然是要去的,看似他在惩罚虎相,其实就是在逼张正言惩罚林麒,这个时候,真要闹得太过,龙虎山必然就有理由拒绝伽璨真的请求,不是不帮你,实在是山上弟子野姓难驯,更怕得罪了国师带来的人。那个时候如何是好?
虎相是个蠢人,龙相可不是,如此一来既给了龙虎山的面子,也能让张正言惩罚一下林麒,毕竟他们是客,刚到山上不管谁对谁错,都不应该打生打死,也借着这个由头让伽璨真看看龙虎山对他们这些人的态度,也好有个应对。
龙相聪明,张青山也不傻,觉出他话里的意思,急忙道:“彼此不熟,有些误会也是难免,就不用去麻烦国师和掌教真人了,不如大家好好聊聊,就此揭过这一节就好……”
龙相见张青山身穿黄色道衣,知道他是山上能说得上话的,面露真诚,朝他稽首道:“道兄,此事是虎相不对,我身为大师兄没约束好了,也是罪过,这就带着他去找张天师负荆请罪,万万不能伤了咱们的和气……”
张青山还要再说,却听龙相大喝一声:“来啊,将虎相绑了!”伽璨真的弟子不按入门时间长短来排,权利却大,大师兄的地位仅次于伽璨真,任何人都不能违逆,否则惩罚起来甚是酷烈,就算是打杀了那也没什么。
龙相的话,没人敢不听,顿时狗相,猪相,上前脱光了虎相上衣,用草绳捆绑起来,龙相朝着张青山施了一礼道:“还请道兄随我一道前去,也好让我师尊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管张青山答应不答应,带着虎相就朝正堂而行。
龙相和虎相这出戏演的一点也不比林麒和张青山演的差,反而是有过之而不不及,林麒看得冷笑,张青山却叹了口气,捅捅他道:“走吧,怎么也要去一遭了,要不凭他们口舌花花,罪过还不都是你的?待会见了掌教真人,少说话,他心情正不好着呢……”
林麒笑道:“去看看。”跟着张青山尾随龙相而行,闹事的人都不在了,热闹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围观的道士和上山的这些人,一哄而散,经过了这事,跟着伽璨真来的这帮七帮八派的人,倒是再也不敢轻易得罪龙虎山上的人了,毕竟真是有狠人在的,就这么会的功夫就踢死了一个,谁又嫌命长了?
从这里到会客的厅堂可有段距离,两帮人是谁也不理谁,走的挺沉默,周颠瞧着前面那个猪相,一走浑身的肥肉就颤抖不停,整个人差不多有五百多斤,简直就是一头会走路的大肥猪,人也黑的不像话,忍不住拍了人家一下问道:“你吃饭是用碗,还是用槽子啊?”
猪相听不懂,扭头去看被他押着的虎相,虎相却是听明白了,怒道:“他是在骂你!”
猪相回头狠狠盯着周颠,眼中快要冒出火来,林麒嘿嘿一笑,对虎相道:“学问不错啊,都能听出骂你来了,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等咱们出了龙虎山,有让你知道谁是你生父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