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要参悟大帝手札,借机打开石碑道蕴!
看着洛松的背影渐行渐远,墨沧苦笑道:“本以为是一次完美的隐匿,没想到遇到的每个人都识破了身份。”
江长安没有过多惊奇,反而是意料之中:“没有人会是傻子,不想被人吃,就要绞尽脑汁地去吃人。与其说是算计,不如说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这次行程充满了诸多意外,同样也有诸多的收获。先不说此后能够自由以白义从的身份进出白家,还有姬虞筱所说的那个关于白天罡的秘密会是什么?看来只有两天后再来一趟才有可能得知。
江长安伸了个懒腰,渐渐走向夜幕尽头:“总之明日准备圣地棋局之争,连屠大君不知何时回来,这白家,想必也不会太过太平。”
“那今晚呢?”墨沧问道。
“今晚?”江长安笑道,“今晚我能睡个好觉……”
白家议事堂中,诸多下人正在扫去地上的尸灰,白天罡闭目凝神坐在刚从别殿搬来的一张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看清楚了,清理干净,不能余留一点尘污!不然拿你们是问!”管家崔老四在一旁指挥着几个下人。
崔老四今年四十六岁,来白家已有三十余年,做了十多年的管家,可谓恪尽职守,尽忠尽责。
看着桌上几人喝剩下的半杯玉兰花茶,崔老四站到了白天罡的身后,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白天罡的声音有些疲惫。
崔老四犹豫再三,下定了心思道:“家主,那两个自称白长老的人都是冒充者,来白家一定是有所图谋,家主万不可留他呀!”
见白天罡神色平淡没有吃惊,崔老四还道是家主不相信,继续说道:“小人与白义从白长老私交甚好,据小人所知,白长老对这玉兰花茶避之不及,从来都不会喝上半口,怎么今日像是变了性子?”
白天罡扶着额头,轻轻道:“崔四,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在白家将要有四十年了吧?”
崔老四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默不作声,暗自判断白天罡的意图。
白天罡道:“这四十年来议事堂中发生的一切,你都从未在意过,一直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干好自己的事情,今日的商议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崔老四面色骤变,白天罡的声音不怒自威,等他反应过来,一股阴阳合力冲撞在他体内,哧哧声作响,不时便落在地上成了新的尸灰,周边的下人继续上前打扫。
清理干净,不能余留一点尘污。
……
日升月落,东方的天色只是微微透出了一点点的白色光亮,点缀着淡淡红晕铺在整座雍京城中。
往日这里早就起了集市,热热闹闹的烟火气自打二里外都能嗅到,然而今日都城之中鲜见人在街上游荡,只因一年一度的道藏法会就在今日迎来序幕,更值得惊叹的,则是道南书院最为神秘的‘秘府圣地’即将开启,圣地棋局之争也会在此时拉开帷幕,而秘府圣地,只会在一年中的这一天开始。
毋庸置疑,棋盘与圣地也将是整个道藏法会的重头开彩戏。
不说这场比试会有往年都会前来参加的洛松世子,今年可是还多了一个声名远播的参天院天监,也是道南书院最神秘同样也是最年轻的一位长老。
圣地棋局无疑掀起了一场任何人都看不到,却能似置身其中般得感受到那股激烈的腥风血雨。
道南书院倚山而建,所谓的秘府圣地正是在道南书院的高山腹地,不过进入这个腹地的唯一途径则是在道南书院后阁。
平日这座后阁从不开放,仅是在今日迎会才会破例。穿过阁楼进入后院,院落中央是一条宽阔空旷的道路,道路两旁每隔着一段距离就竖着一座石像,石像雕琢成人像各个姿态模样,照应天上二十八星宿,脚下纯白色的石子铺踩,称为‘大道无尘’,扑面而来的即是一种庄严沉重肃穆。
顺着白石路出了院落正式进入一条羊肠小道的山路,山道狭窄而陡峭,两侧石壁悬崖峭立,抬头只能望见一线青天,两壁之间剩余空闲只有勉强过下一人的两尺宽,并且显示有一股禁制是所有御虹之术都无力施展,除了这条道路外再无第二条上山路径。
“究竟有没有大帝手札?”江长安期待着,与所有参与者借着蒙蒙天色,摸着石头向山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