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声音道:“老爷,妾身来送参汤……”
那两道汹涌阴阳气散去,白天罡淡淡开口道:“原来是夫人,若是没有其他事夫人就还退下吧,老夫与客人有要事相商。”
江长安此时的处境最是尴尬,这个女人嘴上是和白天罡交谈,目光正流转在他这位‘假白义从’的身上,若有所思。
而江长安一动也不敢动,短暂时间也将这个女人打量了一遍,三十来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样貌可算上品,脸上涂着淡淡的脂粉,透着月光仍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她不输年轻女人的柔滑肌肤,眼波蹙眉勾魂,红唇妖异,说不出的诱惑。
“既是有事,妾身就不搅扰了。”
她说着指着江长安示意得勾动着手指,江长安指了指自己鼻子,再次想要确认是不是认错了?
可惜她再次勾动手指,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江长安无奈只好暂时离开,也不知这个女人会如何处置?她为什么没有将自己公然揭发出来?反倒是跟着她离开?
犹豫之际,江长安跟随着这名妇人在庭院中穿亭过巷,走入了西苑,所见的诸多侍卫以及丫鬟仆人也被相继喝退,直到走入一个名为盛华殿的豪华别院,推门入得正堂。
甫一打开门,清凉的凉气扑面而来,就像踏入了一间冰窟,酷暑的天气无疑让人感觉舒适得很。
屋子里灯光昏黄,一股脂粉混合着花香的浓郁香味挑衅着嗅觉,四周一切布置没有什么字画风雅之物,彰显出的最大特点莫过于一个字——‘壕’!
竹青翠玉做成的珠帘,金银雕栏砌,桌椅皆是使用黄玉雕化,化妆台上金银珠宝的步摇簪饰更是数不胜数,若是其他女人看在眼中眼珠早就移不开它处。
而整个房间中最为奢靡夸张的还是那张天然寒尧白玉的大床,初踏入门中一股凉意的源头就是此物,不停吐露着丝丝寒气,使得整个房间在炎炎夏日中也能温凉如秋。
她进了房门便拆去了头上繁重的饰物,头发如是黑瀑一样散落在背后,直脱了靴子以一种慵懒的姿态斜躺在了床上,一只手臂撑着额侧,一只手臂勾动着手指,笑道:“怎么?不认识这里了?像是第一次来的一样……”
我来过?
江长安恍然大悟,娘的,差些忘了,老子现在是白义从!
“有奸情!”江长安表情更加惊愕,看着这个搔首弄姿的女人,仿佛看到了在白天罡的头顶顶了一个绿油油的森林。
江长安静静杵在了原地,一时竟忘了改说些什么,此人既然与白义从有奸情,那甚至要比白天罡还要清楚他,留在此地越久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此地不宜久留!”这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这个时候还能够保持这种理性的人,恐怕世上也仅仅只有江长安一个人。
怎知正想着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女子忽然从床上站起,轻轻摇晃着脚步走到了他面前,魅惑道:“怎么了?怎么没过几日就像是不认得这里了?去了一次沧溟峡谷,难道还被人勾去了魂魄不成?”
说罢竟然伸出一根葱白玉指勾了嘴角一点唇红,点在江长安的额头,自额头向下滑动顺着鼻梁点在他的唇上、他的下巴上,不做其他姿态已是千娇百媚。
老白啊,不是小爷对不起你,实在是事赶事赶到这儿了,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装作一脸纯真。更不用说我还是装成了白义从的模样,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你的头顶已有千尺绿樟,又何惧多上万顷草原,小爷千金贵体,无奈也只能从了她了……
突然,江长安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直觉告诉自己正在有危险降临!女人的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柄银色短匕,正刺向他的咽喉!
然而她的动作快,江长安的动作比她还要快百倍,就在出刀的一刹指尖金光先一步抵在了她的心口。
女人的脸色霎时变得凶神恶煞,急忙收刀退后了两步:“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