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侍卫正式踏入了白府。
府门之中假山排布,楼阁林立,小楼香榭旁水塘映月,荷花正是开得正盛,鱼跃水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最为高明的是这些事物景色摆放的地方每一件都毫不多余,像是本就应存在这个地方,蕴含五行理法,风水格局。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来到一处名为鸣渊阁的大堂,烛火照亮着整个大堂显得空旷,大堂里却不见一个人影。
“白长老在这里等候片刻,家主有令,在他到来之前不得离开这大堂一步。”那侍卫说罢便退出了大堂,也不关门,得以从屋外将大堂中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假山后藏着三个,树上蹲着三个,池中藏着七个,房顶八个。”江长安轻笑,周围看似安静,但在他窥破虚幻的菩提眼中,这些小把戏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早看得真切。
墨沧道:“这个白天罡还不算傻,现在想必正在与那位假白义从面对面对峙,相信不多久就会来。”
江长安噙着意道:“我却不这么认为。”
“哦?”
江长安笑道:“我们已经和白天罡打过照面,白天罡极度自信,甚至于自负,这种人来说是不会屈身主动过来揭穿我,他会耗,以一种自认聪明的姿态耗,耗到我等的不耐烦,那时候无论我是不是白义从,都要强制性冲出这个大堂,人只要冲动,就会露出马脚,届时看到真假就要容易得多。而他要做的,就是从始至终得看这一场戏,我敢打赌,另一个白义从一定也是被单独放在了一个大堂中,现在陪着白天罡闲叙的不是白义从,而是姬缺。”
墨沧道:“可是你怎么知道冲出这个大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太早就会显得你太迫不及待,似是进入白府有所图谋,可若太迟,就会认为你耽搁大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小子,你就甘心这样等死?”
江长安道:“当然不会,他既然想要看戏,我就给他演一场好戏!”
说着,他口中吐露印法,左眼闪露出一道道青芒瞒天过海,以他如今道果境的实力幻术足以轻松将这二十几人骗住。随后又在大堂中留下一道假身,就这样,在二十几人的眼下他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鸣渊阁……
同一时刻,就在白家府门外,两个侍卫刚刚从“两位白长老”的事情中恍惚抽回心神,门前却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的身高足足比白长老的体格还要魁梧高大,下半身穿着一件麻衣长裤,上半身未着寸衣半缕,赤裸着身子肩扛一卷黑色布卷不知何物,散乱的头发遮挡住了半张面孔,另外半张脸也笼罩在阴影下,看得到的只有宽阔的肩,挺直的背,以及嘴角冷酷的残忍。
“来者何人,前方乃是白家领地,阁下再近一步,便是与整个白家为敌,阁下如若是有事登门报上姓名在下前去向家主禀告。”
这个人却一句话也不说,步步逼近。
“站住!再向前走就不要怪我刀……”
两个侍卫话音一泄,口齿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这个长发男人轻而易举跨过门槛,消失在灯火摇曳、明暗交错的庭院,两个侍卫石化般一动不动,眼神神采被一缕幽暗渐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