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芙蓉你还有着身孕呢,当心动了胎气,真是的,从前也没见你这么淘气,我还和这些丫头们说,跟你学着些稳重,怎么这怀了孕,倒成了小孩子呢?”
芙蓉笑着道:“无妨的,奴婢不过是绕着椅子走了几步,哪里就能动了胎气?奶奶不用担心,不是您素日里和我说的吗?不能一味躺着坐着,也要注意走走。”
一边说着,两人重新坐下,梳风绣了几针花,又忍不住笑起来,兰湘月白了她一眼,淡淡道:“又想起什么事了?一惊一乍的。”
梳风笑道:“奴婢想起那个芳草,哈哈哈,真好笑,躲在树下,生怕我和洗雨看见似得,蹲着就如同个大马猴子,奴婢当时忍笑忍得好辛苦,好想拽起她直接告诉说这番话就是特意让她听的,不用这样辛苦的装。好不容易我们说完了,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梁妈出门往大花厅去,啧啧,恐怕到最后,萧姨娘也想不到这是奶奶使计赚她呢。”
兰湘月淡淡笑道:“是啊,人有了贪图的东西,就很容易被利用。我这条计策其实不算高明,不过是抓住了萧姨娘爱钱贪心这个短处,她果然就上了当。如今只要她用心遮掩了,想来这宠妾灭妻的名声终于又可以顺利传播了,如此一来,我和爷也少操些心。”
洗雨抬头道:“说起爷,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盐场上?奶奶,爷就没和你说过,这一次要去多少天吗?总不至于还要七八天的时间吧?”
“用不上那么些日子,你们爷这又不是一鼓作气要去查弊端的,不过是先大致了解下情况,我估摸着,两三日尽够了。”兰湘月淡淡道,然后抬起头,揉了揉脖子,暗道池铭那货这会儿在干什么呢?他不知道家里的戏已经开锣了吧?也不知他那里的戏唱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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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盐场的工人?都是从哪里来的?都是在册的吗?”
池铭和秦东林在于明海以及盐场官员的陪同下,正在各个盐田边巡视着,远处盐田里全是忙碌着的工人。于是池铭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所谓在册的,便是指记录在衙门名册里的,每个月有朝廷支付的银米,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正式工,是拿着高薪做事的正式人员。
听见池铭问话,一名盐场管人事的官员便上前笑道:“回禀大人,这里绝大部分都是在册人员和服役的,只不过是出盐最忙碌的时候,因为人手不太够用,会去附近雇一些人来,这些人的工钱是由那些盐商支付的,毕竟等出盐的话,他们可比咱们着急多了。”
“唔,这个法子不错。那些大盐商一个个富得流油,这会儿不让他们出钱,难道还用朝廷支这部分钱不成?着急出盐的又不是咱们。”池铭点着头,非常认真地夸奖着,他身后几个官员互相对视了一眼,嘴角边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咦?那块白花花的盐田就是已经出完盐的吧?”
这些官员们心下正得意着,就见池铭又停下了脚步,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似是很感兴趣的道:“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这盐是怎么出来的,走,看看去,还有……你们谁……谁来给我讲一讲,这到底是怎么晒出盐来的?就让太阳那么晒着吗?阴天下雨怎么办?”
他一面说着,便兴冲冲往盐田里去了,于是官员们也连忙跟了上去,不过池铭虽然点名让官员们给他讲原理,但真正到了地头上,却是把他们甩到了一边去,直接和那些盐田里的工人们攀谈起来。
到底是出身商户,啧啧,这听得入神了,就连自己的仪态都不顾了。池铭身后一众官员们鄙视着这个新任的知府大人:真是的,撅着个屁股蹲在那里,像什么话?胸前那跟着他身子一晃一晃的是什么呢?好像是个小葫芦,我呸!人家都是戴个玉佩什么的,他戴一葫芦,怎么想的?难得糊涂吗?别说,若是他糊涂了,我们倒是有福了。
大家正吐槽吐得欢乐,就见池铭又站起身,走过来笑道:“别说,这盐场还挺有趣儿的,走,再往别处看看。”一边说着,也不等这些官员们搭腔,他便自顾自走到下一个盐田里,仍是那么个毫无形象的姿势,和盐工们亲切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