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迷迷糊糊地睡着,一整晚她都没有能够睡得安稳,脑海里噩梦连连,而身体处于两个极端,一下子热的如同烈火在灼烧,一下子又冷得牙齿都在打着颤。
耳边似又听见了那敲门声,一声一声地响着,凌初夏秀眉紧紧蹙着,脑海里越发地烦乱,时澈为什么又来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她明明已经离得他远远的了……
她不想见他,不要见他!凌初夏越发搂紧了自己,脑袋越发地昏昏沉沉。
时澈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里面一如昨晚那般没有动静,时澈不知道是初夏还没有醒,亦或者是因为她不愿意搭理他,他没有再敲门,而是继续守在门口等着。
他不打扰她,但他也会为自己争取机会。
这一等,几乎是等了差不多一天,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西斜,再到夜幕将近,时澈看了看手中的腕表,已是夜晚七点多。
凌初夏一整天都呆在房子里,无声无息的,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时澈再次拍了拍门,却如之前那般,一点动静都没有,时澈心里隐隐焦急,如果凌初夏只是不想理他也就罢了,可她在里面若是有什么事……
这么一想,时澈再也呆不住了,无论如何,他也要看一眼初夏,至少知道她现在安好,没有发生什么事。
时澈看着眼前紧闭着的门,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开锁师傅来得倒是挺快,然这密码锁是高端科技,没能这么快就解了锁,时澈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表,心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慌。
他无法再等待开锁师傅,径直跑回了他那屋,走至阳台,衡量了一下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他闭了闭眼,双手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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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落入凌初夏公寓的阳台,时澈额头多少还是渗出了些许冷汗,可他连擦拭一下都顾不上,直接迈步走入客厅。
一眼望去,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冷清清的,时澈眸光沉了沉,脚步朝着房间走去。
房间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可时澈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笼起的一团,那颗悬着的心,微微地落下了些许。
她只是在睡觉,并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这个念头还没有落下,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那笼起的一团,一直在颤抖着。
初夏怎么了?
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长腿已迈了过去,他坐到床边,手才刚刚搭上那被子,就已经感觉到热度,他的心微颤,轻轻地掀开被子,看到凌初夏的那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个大手攥住,无法呼吸。
凌初夏蜷缩在被子里,浑身都在发着抖,她的额头渗满了热汗,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已被打湿,有几缕黑发黏在脸颊上,而那冷汗沿着脸颊滑落,沾满脖颈,甚至渗入衣内。
时澈的手伸入凌初夏衣服内,摸向她的手背,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的潮湿和滚烫的热气。
这热度,仿佛能够烫伤了他的手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