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还没有细想,老朱已把车子开了过来,小跑着帮时澈开了车门,时澈当即收回视线,弯腰,坐入车子里。
车子开启,快速地朝着医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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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走入病房,华嫂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少爷,你来了。”
时澈淡淡点了点头,视线不自觉地朝着时夫人看去,她还是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华嫂察觉到时澈的视线,连忙道:“少爷您放心,夫人只是太累了,所以刚才又睡过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开心地念叨,“老天保佑,夫人平安无事。”
时澈心底,微微地松了口气,然脸上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极其淡然,“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次夫人能够醒来,也算是奇迹,以后好好休养,好好调理身体,只要不复发,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时澈缓慢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华嫂抬眼看了看时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少爷,刚才……夫人是念叨着您的名字醒过来的,一醒来,虽然她不说,但眼神一直在寻找着您,无论之前夫人做过什么,但夫人真的是很爱您,请您多陪陪她吧。”
听着华嫂的话,时澈黑眸轻掀,视线再次落到了时夫人的脸庞上,薄唇微微抿着,没有说话。
华嫂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朝着病房里的其他佣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人会意,齐齐默默无声地转身出了病房。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时澈定定地看了时夫人好一会儿,这才动了动脚,走到床边,坐下,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时夫人的手,开口的声音,竟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低哑,“妈,谢谢你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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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轩开着车,眼神却时不时地扫向了凌初夏,从他接到她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样怔怔地睁着眼,眼神却没有焦距,黯淡无光。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揪痛不已。
他的手不由地握紧了方向盘,眉眼一片担忧和惆意。
回到临市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二点了,白逸轩把车子停在了停车位上,转头要去叫凌初夏的时候,却见她已闭上了双眼,靠着椅背,似睡过去了。
白逸轩没有再开口喊她,而是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那边,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凌初夏打横抱出,锁了车,他抱着凌初夏,朝着公寓走去。
把凌初夏放入了柔软的床-上,白逸轩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掖了掖被角,继而转身入了浴室,拿了一个湿毛巾出来,一点一点地把凌初夏脸上的泪痕,一一擦拭着。
凌初夏忽地启了启唇,声音很低,沙沙的,喊了一个名字,“时澈……。”
白逸轩的手,猛地顿了顿,黑眸怔了怔,看向凌初夏。
而凌初夏喊完这两个字,没有再出声,可眼角,又缓慢地溢出了一滴泪,顺着脸庞滑下,浸入黑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