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一团,根本想不出来时澈要和她说什么,可是时澈让她等他,她竟真的就没有办法迈开脚步离开。
或许,时澈只是要和她讲送她出国的事情?
那么这个时候,她应该立即就走,立即离开这里才对,可是,凌初夏脚步却不由地退后了两步,整个人慢慢地坐到了床-上,她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可她却能够感觉到她的心沉了下来,定了下来,只想着,等时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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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赶到医院的时候,时夫人已经被送入手术室,他一来,凌云舒当即迎了上来,话还没有开始说,眼眶就先红了,“时澈……夫人她……。”
时澈眉心拧了拧,径直开口,“医生怎么说?”
凌云舒忙吸了吸鼻子,克制着声音中的哽咽,回着,“医生只是说目前情况危急,会先进行手术,尽量先控稳住夫人,其他的,等手术结束了再讨论。”
时澈淡淡地点了点头,黑眸微微抬起,望向手术室的门,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一点一点地攥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周围的气氛始终很压抑。
凌云舒抬了抬眼,看向一直站在窗边的时澈,手术已进行了大半天,他一直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如雕像般。
他的脸上,仍旧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淡然,淡漠,仿佛对时夫人的生死无丝毫在意,然她却清晰地知道,时澈的内心,有多火热。
他看似薄情,实则深情。只是他深情的对象,却从来不是她。
凌云舒贝齿不由地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时夫人忽然病发,的确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以为,时夫人起码还能再活个半年时间的,没想到竟来势汹汹,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现在能够接近时澈,靠近时澈,依仗的全部是时夫人,如果她真的就这么走了,那她的依仗就没了,时澈是再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靠近他的。
所以,时夫人现在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最起码,也要撑到她和时澈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再死!
手术一直进行到了傍晚,医生一批一批地进去,一批一批地出来,所有的人神情紧绷着,几乎绷到了临界点。
终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身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时澈那几近僵硬的身体动了动,迈步,走向医生,薄唇轻启,声音出奇地沙哑,“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缓声回着:“时少爷,老夫人的情况暂时稳住了。”
听着时夫人暂时稳住了,大家伙都不由地松了口气,特别是凌云舒,简直就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然医生脸色却还是凝重着,继续道:“只是,我们并不保证她什么时候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建议,之前我们提出的几个治疗方案,时少爷您能尽快决定。”
时澈眸底的光芒微微波动,闪过几分复杂,最后,他看着医生,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