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大华人都叫你奸商呢!”玉伽咯咯娇笑,摇摇手中的花朵,深深叹道:“玫瑰,这个名字有深意。我很喜欢……红玟瑰、白玫瑰、黄玫瑰。我今天采了好多哦!林三,你们大华的女子,是不是都喜欢这花朵?”
“应该是吧!我这个人比较正直。追求女孩子的手段也不是很多,对这些事情。真地不是很了解。”他面色严肃说道。
“是吗?!”月牙儿望他几眼,摇头叹道:“你这个人啊,除了谎言是真地,其他都是假的。在死亡之海的时候,我感动了好多次。现在看来。原来都是假地。”
“彼此彼此了。”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
“是啊,彼此彼此。那也不能怪你,因为。大家都是假的。”玉伽轻轻垂眉。沉默了半晌。忽地又展颜一笑,摘下一朵白色玟瑰。簪在如云地秀发上。冲着林晚荣微微露齿:“林三。我好看吗?!”
突厥少女雪肤玉颜,眸如春水。温润秀美的望着他,宛如绽放的花朵。与从前认识的月牙儿当真是两个人。林晚荣呆呆点头:“好看!真的好看。”
玉伽轻轻颔首:“谢谢你地夸奖,但愿这次你不是那么虚伪。”
林晚荣叹了口气。无奈摇头:“也许你说地不错。我真的是个很坏的人。”
月牙儿嘻笑望着他:“总算你说了句实话。可以理解地,你们大华有句老话,叫做事不过三。你就叫做林三嘛,当然是最坏地那个了!”
原来我地名字是这么个理解法。这丫头的想象力果然不是盖地。
“你说地不错,我地确是最坏的那个。”林晚荣点点头。将手中地金刀递给玉伽:“这个。还给你!”
月牙儿咬了咬牙。双手捏的紧紧,犹豫半晌。终于颤抖着将金刀接过。哗啦轻响,利刃出鞘,突厥少女凝望那刀刃上倒映着地如花容颜。直直的发呆。
“听说突厥右王图索佐,有一把银刀——”林晚荣缓缓开口,话还未说完,玉伽却是摇头一笑。她用力摇了摇手中地花簇:“林三,我也送你一朵花吧。你喜欢红色地、黄色的、还是白色的?”她纤纤玉手拨弄着手中玫瑰,很严肃的问话。
林晚荣急忙摆手:“不要,不要。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好花自己采,从来不要别人送。”
玉伽哼了声:“这次必须例外!”
“为什么?!”林晚荣不解地看她一眼。
月牙儿淡淡道:“月圆月缺,聚散离别,我也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记得你!小小一朵花枝,就当作是个纪念吧。”
这个女子太聪明了!林晚荣愕然。
玉伽望他几眼,将鲜艳的花朵在他面前摇晃着:“说吧,这么多美丽地花,你要哪一枝?!”
她语气中竟然有些不容置疑地意味,林晚荣沉默半晌,笑着伸出手去:“要这枝黄地吧,黄玫瑰比较适合我的性格,刺儿也少。”
“在我们草原,黄色地伊莉莎,只能送给长辈。”玉伽面无表情道。
林晚荣急忙把手缩了出来:“这样啊?那我就不占你便宜了,就来朵白的吧,比较纯洁,和我的禀性一样。”
玉伽摇摇头:“白色地伊莉莎,是送给身怀六甲的孕妇,你真的想要吗?那我就送你一枝好了。”
草原上的规矩还真多啊,林晚荣讪讪收回手去:“那还是算了吧——我早就说过,玫瑰多刺嘛!咱们换些别的纪念方式吧,例如签名啊、拥抱啊什么的——”
月牙儿轻轻摇头,她折下那一枝最美丽、最鲜艳的红玫瑰,缓缓簪在了林晚荣的耳边。林晚荣急忙跳起来:“干什么,这是什么风俗?我可是男人!”
“去年几滴相思水,化作树下种花泪。谁家少年踏春来,折下枝头红玟瑰!”月牙儿喃喃自语,呆呆望着他,忽然噗嗤轻笑,低下头道:“真难看!”
男人戴花,那能不难看吗?林晚荣大恼之下,将玫瑰摘了正要扔出去,玉伽淡淡叹道:“突厥和大华,终是两个世界,小小一朵花,算是最后的纪念吧。你可以把它扔掉,因为你们大华人,最习惯的便是忘却!即便是号称大华最聪明的林三,依然不能例外。”
她摘下水囊,咕嘟咕嘟几口,清澈的湖水顺着嘴角,流到白天鹅般修长的脖子上,打湿了她的衣裳,她却浑然不觉。
“我真的不太习惯纪念和被纪念!”林晚荣苦笑着摇头。
“我也不习惯。”玉伽脉脉望着他:“就如同我不习惯叫你林三,虽然,我明知你那突厥名字很坏。”
原来这丫头早就知道了,林晚荣哈哈了几声,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
“林三,我们是不是再也不会见面了?”玉伽呼吸渐渐急促,眼皮重逾千斤,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奋力问道。
林晚荣长吁口气,默然不语。
玉伽脸上泛起阵阵奇异的红色,她睁大眼睛望着他,眸里满是惊恐和无助。
“窝老攻——”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声音却是细如蚊,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无声无息的抱住了她,望见大华流寇晶晶亮的眼窝,她忽然展颜一笑,
身体一软,慢慢倒了下去,美丽的双眸缓缓合上,无声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