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你说的不错,他是太机灵了,成也成在这二字,败也是败在这二字。”
“什么意思?”林晚荣不解道:“太机灵还是坏事?那我岂不是很危险了?”
皇帝哈哈一笑,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高公公急忙递过一方洁白地丝巾,老皇帝掩住嘴唇咳了一声,一口鲜血渗透丝巾,将它染成鲜红。高平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接过丝巾,老皇帝冷冷扫他一眼,高平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退下了。
老皇帝哼了一声,转向林晚荣,笑着道:“你不是机灵,你是奸诈。诚王败就败在心眼太多。昔年父皇对他宠爱有加,让他领了吏部,天下的官吏有一半是他的门生,这是何其大的权势?而我呢,却在户部做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再辛苦再累,也无人知晓。只要诚王稍加努力,以父皇对他的宠爱,这大华的天下就是他的了。可惜他就是太机灵了,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结交朝中重臣,广收天下门人,人人都称赞他为‘贤诚王’,一时之间风光无限,万人敬仰。这小小的心眼,反倒为他埋下了大大的祸根,父皇平生最为痛恨结党营私之辈,见他如此朋党成群,曾数次劝诫于他。可惜他一直阳奉阴违,叫父皇失望不已。”
老皇帝说起往事,精神头好了许多,咳嗽也不见了,听一代皇帝讲他争权夺位的事情,虽不知道老皇帝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起这个,林晚荣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对诚王失望了,父皇便又渐渐的开始关注起我来了。当时我与郭小姐才是初识,虽然有年龄阻隔,但我对她甚是仰慕。只是,她父亲郭老先生,乃是时任的文渊阁首席学士,为了不落个营党的罪名,在徐渭李泰的劝诫下,我只得忍痛暂时放下郭小姐,全心全意伺候父皇。”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啊,难怪老皇帝对萧夫人恋恋不舍,没有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徐渭也不是什么好鸟,昔年为了功名利禄,抛弃苏卿怜,到老了才又玩起夕阳红,老子鄙视他。
“后来的事情,朕不想多说了。”皇帝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父皇病重弥留之时,便一直居于相国寺中,我在他榻前诚心诚意的伺候,诚王却在勾结党羽,时刻准备最后一击。父皇一怒之下,在最后时刻留下遗诏,传位于我。只是始终是骨肉连心,父皇逼着我在榻前发誓,只要诚王在世一天,我便不能对他动手。”
林晚荣长长的哦了一声,难怪老皇帝要蛊惑我去对付诚王呢,原来他立了毒誓的。
“可是,父皇方才殡天,朕便遇了刺客,若非贴身小太监拼死相救,朕早就是一堆枯骨了。”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痛色,紧紧咬牙,一字一顿道:“那是朕一生也洗刷不去的耻辱,耻辱!”
你们两个争皇位,遇刺这事很正常,有什么耻辱的。林晚荣有话在心里,只是见皇帝那凄厉的神色,似乎不止是遇刺这么简单,便又把话吞了进去。
“林三,你愿意为朕洗刷这个耻辱吗?”皇帝望着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觉。
“这个,老爷子,你也知道,诚王位高权重,我官职太小,怎么也斗不过他啊。您老能不能换点别的事情让我干干?”林晚荣愁眉苦脸道。
“位高权重?”老皇帝笑了两声:“林三,若是朕给了你天下至尊的权利与地位,你能不能收拾他?”
天下至尊?有你在,我永远至尊不了,林晚荣无奈摇头道:“老爷子,你别开玩笑了,我会胡思乱想的。”
“糊涂!”老皇帝愤怒的哼了一声道:“朕给你的题字,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老爷子的字写的龙飞凤舞,和我有的一拼。”林晚荣嘻嘻笑道。
“你念上一遍听听。”老皇帝沉声说道。
“天下第一家丁!我记着呢。”林晚荣笑着说道。
“朕给你题的几个字,你听好了——”皇帝火哼了一声,大声说道:“天下第一丁!天下第一丁!!!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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