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一眼。”老太君的声音很轻,但侍立一旁的楚瑛闻言,两行清泪却是流了下来,眼尖的丫头见大奶奶落了泪,也是赶忙递上手绢。
楚瑛有些哽咽,却还是强笑道:“娘您说什么呢,凡儿只是出门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了。”
“唉。”叹了口气,老太君闭上了双眼,挥手示意傅辰和楚瑛离开,就这样端坐在房中,一动不动。
夫妻二人径直来到傅府大门外,早有一队身着铠甲的傅府亲兵等在那里,见到傅辰,十来人齐齐翻身下马,单膝着地,抱拳喊道:“拜见将军!”
点了点头,傅辰右手虚抬,示意众兵起身,然后从一旁老管家手里接过缰绳,伸手抚了抚自己爱马的鬃毛,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温柔的道:“我走后,娘就交给你了。”
“夫君放心,家里一切有我。”楚瑛的眸子微红。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傅辰在楚瑛耳边轻语。
“告诉凡儿,他爹在边关等他。”话音刚落,傅辰猛然挥动马鞭,双腿夹紧马腹,当先冲了出去。其后十骑骑兵紧随而出,在马蹄的践踏下,整个大道上顿时灰尘漫天。
大风起兮云飞扬,雪花落兮赴楚疆。
谁人能解将军意?却看家中哭老娘。
等傅凡在小紫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天空中早已是泛起了鱼肚白,他起的虽早,但他父亲走的更早!父子二人,终是没能在离别前再见一面。
正午时分,傅凡,楚瑛还有傅老太君围坐在餐桌前,桌上的饭菜看上去虽格外诱人,但三人却是都没有半点食欲。
老太君紧紧的握着傅凡的手,然后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小凡啊,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奶奶再好好看看你最后一眼。”
闻言,傅凡脸色却是大变,语气不由得更是有些慌乱:“奶奶,您胡说些什么呢?孙子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了。”
傅老太君却不管傅凡的话,一把把他搂进怀里,然后柔声道:“咱们傅家不欠任何人的,小凡,不管以后生了什么,你凡事顺着自己心意来就好,我,你母亲,你父亲都不会怪你。”
听着自己祖母这无厘头的话,傅凡心里却是有些迷糊起来,不过离别在即,也不好再细问祖母,只当是老人心疼孙子,所以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一旁的楚瑛,静静的看着自己儿子,然后开口道:“凡儿,等你到了地方,记得每个月给家里写封信,也免得我和你奶奶记挂。”
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傅凡突然埋头扒起碗里的饭菜,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草草的结束了午饭,傅凡也终于要上路了。
傅府门口早有安排好的小厮,驾着马车在外面等候。
这次来送傅凡的只有他母亲一个人,傅老太君一天之内接连送走儿子和孙子,此刻正偷偷的在房里抹眼泪,怕孙子见了心疼,索性就不再出府了。
“凡儿,这次就你一人独自向南,凡事切要学会隐忍些,外面不比家里,可不能再由着性子乱来了。”楚瑛有些郑重的道。
对此傅凡早就知晓,这番南行,除了一名马夫送他之外,再无他人,用他父亲的话说,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又如何能够静得下心来学到真正的本事?
“娘,儿子不在身边,您和奶奶也要照顾好自己。”傅凡的话语有些轻颤,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远行,难免心里有些伤感。
……
夕阳下,一匹马车在阳光的照射下拉起了一条长长的影子,慢慢的朝南而去……
正德十五年,镇北将军傅辰奔赴塞北疆场,其子傅凡也开始了自己的南行之路。
这一别,再相见,却不知又是哪年哪月。
作者懒鬼书生说:头疼,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