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面对霸道的吴若棠,霍天云一阵支吾!
老实说,他如果有解药的话,早就拿来换自己的命了。因为他知道,像吴若棠这种人说出来的话就像是钉在板上的钉子,绝不会言而无信。可是,自己的确没有什么解药。
吴若棠看着霍天云惨白的脸色,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霍天云并没有解药?他低头望向怀中的若儿,无可抑制的哀伤将他打入深渊。难道若儿也要像芊芊一样死在自己的怀中?他已经检查过若儿的伤势,三枝袖箭并没有射在要害,虽然入体较深,但并不会造成生命的危险。可是,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剧毒侵入心脏,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若儿的命。
吴若棠一跤跌坐在地,声音之中充满着哀伤、悲愤和绝望,他嘶声叫道:“你……没有解药!?”霍天云蓦然一惊,一股求生的欲望驱使他飞也似的转身便逃。他并不知道吴若棠怎么会猜到自己没有“牵机”的解药,他只知道,如果吴若棠怀中的女孩死了的话,自己一定会跟着陪葬。现在吴若棠已经发现自己没有解药了,再不逃的话,只怕眨眼间自己的人头便会落地。
几个没有当场被吴若棠一刀格杀的“流云骑士”见霍天云逃了,连忙如丧家之犬跟在霍天云的身后飞奔而去。吴若棠痴痴地望着霍天云飞奔而逃慢慢消失在夜色中,身影却动也没动。实际上,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日薄西山入”已经将他全身的内力消耗殆尽,他并没有成功地将无极剑阵的真气转为己所用。
真实的情况是,他只是依靠天魔功的神妙之处吸纳了少部分无极剑阵攻入体内的真气,还有大部分的真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直到现在依然在体内四处纵横肆虐,而自己体内的天魔气早在使出“日薄西山入”时便已用尽,一时间根本无法恢复过来。没有了天魔气的牵制,无极剑阵的真气更是在自己的体内狂飙不已。就自己所知,心、肝、脾、肺皆已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也许不用别人动手,光是体内的这些左冲右突的真气便能要了自己的命。现在的他就是移动一下身体。也是困难无比,更别说追敌伤人了。
吴若棠先前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为了威逼霍天云拿出解药来救若儿的命。因为他知道,霍天云这种小人为了活命,便是自己亲生的爹娘也会卖了。所以。只要吓一吓霍天云,他便会拿出解药。怎料霍天云居然没有解药。一直支撑着吴若棠的精神之柱一旦倒塌,吴若棠便再也没有力气支援下去了。他任由体内狂暴冲突的真气奔涌不休,让一阵阵剧痛切割着自己的身体。他只是轻轻抚摸着若儿如云的秀发,低声喃喃道:“若儿,想不到你一语成谶,果然为我而死……也罢,事到如今,我们便一同去陪芊芊吧,也免得她一人在下面孤单寂寞。没有人做伴……”
“我可以像芊芊姐姐一样照顾你,安慰你……我甚至可以为你去死……”这便是若儿对吴若棠真情告白时的誓言,谁知言犹在耳,誓言却已成真,这是何等的残酷?吴若棠转头望了望芊芊伫立在风中的新坟,再低头看着怀中的若儿,黯然销魂难以自己。终于,体内一股剧痛袭来,吴若棠再也无法抵挡体内真气对他的伤害,喉间一甜。狂喷了几口鲜血,接着眼前一黑,就此昏死过去。
夜风呜咽,如泣如诉。新月却如钩。吴若棠怀抱着若儿晕倒在芊芊的新坟之前,在他们身体四周满是被吴若棠一刀格杀的“流云骑士”支离破碎的尸体。这真是残酷而悲伤的一夜,但夜还未尽,黎明依然遥远。仿佛经过了千万年,吴若棠终于悠然苏醒过来,但也很快发现。实际上昏迷的时间最多不过一柱香。因为,天依然很黑,月儿依然高挂夜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吴若棠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却骇然发现原本紧搂在怀中的若儿已不翼而飞。这一下登时将还不十分清醒的吴若棠惊得冷汗直冒。他赫然起立,环顾四周,哪里还有若儿的身影?
在月光隐隐约约得的照射下,满地都是流云骑士支离破碎的残肢断臂,微风过处,一股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简直是地狱中的修罗杀场,令人不寒而栗。这一切皆是吴若棠惊天动地的一招“日薄西山入”之功,但吴若棠却连半丝兴奋和得意都没有,在他此刻的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将若儿找回来。
吴若棠伫立在风中,身躯如风中残烛一般颤抖不已。若儿,你在哪里?难道你已化为一只蝴蝶随风而去?万般凄苦涌上吴若棠的心头,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若儿为了自己而死,而自己却连她的尸身也保不住,还有什么面目偷生于天地之间?
正在吴若棠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细不可闻的女声自不远处的竹舍中传来。
竹舍灯火阑珊,闪耀着温馨的光芒,在这暗夜之中越发显得灿烂辉煌。吴若棠又惊又喜,难道若儿没有死?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绝不会有别的女人出现,虽然那个声音又细又小,但绝对是女人的嗓音无疑。吴若棠喜极之下根本没有想到重伤且身中剧毒,又没有武功的若儿怎么可能有能力单独进入竹舍。也许,他想到了,但他却一厢情愿地拒绝这个事实,他是多么渴望有奇迹出现。
竹舍中的灯光,犹如怒海中的明灯一般,指引着吴若棠向它靠拢,在一刹那间,吴若棠几乎认为那间简陋的竹舍并不是竹舍,而是天堂,是一个充满着希望和奇迹的地方。
吴若棠兴奋之下,立刻疾步向竹舍奔去,口中高声唤道:“若儿,是你吗?一定是你对不对!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