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专心不下来,所以才去侍弄那些东西,倒叫兄台笑话了。”
汉子摇摇头:“如此才好,如此才好。”心底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也不抬头看向齐御风。只见他一身土匪的打扮装束,嘴里却文绉绉的客气,齐御风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觉。
那汉子呆立半晌,续道:“我生平自负刀剑双绝,不敢说天下无敌,直到今日,天下人能胜过我的,只怕寥寥,那日见小兄弟的剑法,一时称奇,偶尔路过时便看了几眼,兄弟莫怪。”
齐御风笑道:“兄台说哪里话来,我这剑法浅陋,一直还望大家指点,你能来此,不胜荣幸。”
汉子笑道:“我其实倒不是为你,我居所离此只有一日的路程,但有人来访,我总要探个究竟才是。”
齐御风听得这人刀剑双绝,几近于天下无敌,心潮澎湃,于是拱手求道:“小弟家门不幸,衰微至此,只余下一门剑术,小弟愚钝不堪,求大侠指点秘境。”
那汉子摇头道:“你家传武学,得来不易,我那日只是看了几眼,绝无窥测之意,你尽可放心,你剑术成就,他日应远在我之上。切不可妄自菲薄,以免自怜自艾,泄了一股锐气。”
齐御风哪能舍得这机会,连忙道:“我这武功,都刻在那边石壁上了,演练一番也是无妨,但求高人指点,感激不尽。”
那汉子摇头道:“那日只看了你三招剑法,回去一试,已觉得妙用无穷,如此不如我将我刀法,剑法要诀讲与你,大家互相认证,你也不算吃亏太大。”
齐御风听闻登时大喜,连忙点头道:“甚好,甚好。”
那汉子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道:“好,如此你先演练一番,叫我也开开眼界。”
齐御风抽出宝剑,犹如一点寒星,上下元转,一趟剑法便练了起来。
演练完毕,齐御风收剑看向那汉子。那汉子却颦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如是半响,那汉子才沉吟说道:“其实你这剑法,我原也应该是看过的。只不过缘去匆匆,只看了个大概罢了。
齐御风奇道:“兄台在哪里看见。”
那汉子道:“约十余年前,我在这长白山主峰的天池之畔练习刀法……。”
“当时只听一声长啸,便看见远远岸边有人舞剑,可惜雾气弥漫,人又隔的太远,是以只看了个大概样子。那人见了我过去,便先走掉了。不过这剑法有个名目,我却是知道的。”
齐御风大惊道:“什么名目?”
“长白剑经。”那汉子缓缓吐出三字,语气郑重,“此地传闻,这长白山上,有个地方名唤长春谷,其中四季如春,常年花开不败,里面居住着不老不死的仙人,从不出世,而那仙人,却又不甘寂寞,在这长白山上,偶尔挑选有缘人传授剑法,其名便唤做《长白剑经》,千百年每逢剑经出世,天下便又多一个英雄豪杰。”
齐御风听得大惊,不由得站起来大叫道:“长春……长春谷!不错,正是这里。”
那汉子见他神色大异,心道:“这少年的先人定是得了这长春谷的恩惠,传下了这门剑法,而他也定然是在家传秘籍里看到了长春谷字样,是以来到这长白山,习武学艺。亦或他可能就是近日来到长白山,见到了那仙人,学了剑经,才赖着不走。”
齐御风万分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穿越了二百年多年,却居然真跑到了一处名叫长春谷的剑经埋藏地,一时不由得心乱如麻,感慨万千。
那汉子又说道:”仙人之说,终属飘渺。我在这山上居住了二十年,却始终不知道那长春谷的所在,况且这东北苦寒之地,真是否能有四季如春的地方,我看传说之中,大多均为虚妄之言。”
齐御风闻听,立刻鞠身行礼道:“不错,小弟所学剑法,应该是与这长春谷有些渊源,是以前来寻访,先前有所隐瞒,望请见谅。”
那汉子摇摇头:“不过我看着你这剑法,当沉凝时稍有轻佻,该轻灵时却有有些沉滞。譬如这一劈和这一格。你内心有犹豫之意,是以剑法不能圆转自如,任意挥洒,以剑术而言,你的根基还远不够稳固。”
齐御风脸红道:“我也是最近才学这剑法,功力尚浅。又无名师指点。”
“不过假以时日,这些东西倒也无妨。”汉子一边说一边沉吟道:“书读百遍,其意自见。等你练得熟了,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但有些剑招,你感悟不深,如果日积月累的练下去,难免步入歧途,届时剑势定了型,可就悔之晚矣了。譬如你这搅剑式和压剑式,我倒有一些心得可以传你。
齐御风急忙点头,期盼的目光看着这汉子,不知怎地,他看这粗莽的大汉,越看越觉得敬重,十分相信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