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常宁先自喝了一杯白酒,笑着说道:“第一条,一人结扎,全家光荣。”
方巧英噗的笑了起来,“屁话,还全家光荣,老百姓可不想因为计划生育而光荣,这一条一定不灵,只能哄哄三岁的毛头孩子。”
“喝酒喝酒。”常宁挥手嚷道。
方巧英也挥起了手,“这一条不算,我们不喝了,丁颖姐,还是你替小常说。”
丁颖望着常宁,微笑着问道:“那我可说了啊?”
“他娘的,家丑不可外扬,幸亏这里在家里,你们想说就说,我自己一个人喝酒,就当没听见。”
丁颖说道:“你们都听听啊,‘一人超生,全村结扎’,这还算好一点的,谁都知道是用来吓唬人的,再听听这一条,‘该扎不扎,见了就抓’,完全是目无法纪,怪不了级要批评呢。”
方巧英讥笑道:“小半仙么,也就是这个水平,想不出什么好词来。”
“老咸菜帮子,我最不济,也是堂堂的之江大学本科毕业生,我肚子里的墨水,比你总强得多。”常宁无奈的苦笑着,想想自己挺对不起这些女人的,她们想开自己的玩笑,就随他们便了。
丁颖继续说道:“小常想出的计划生育口号可多了,你们再听听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计划生育,丈夫有责’,很牵强附会?‘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孩子多养猪’,‘山区人民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听着倒蛮顺口的,可把生孩子和养猪种树联糸在一起,亏他想得出来。”
女人们一齐哄笑起来。
刘月红笑着说:“就小常肚子里那点墨水,也只能把生小孩和养猪搞在一块。”
杨阳说得更尖刻,“你们别说小半仙了,他能憋出这么有水平的口号,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还有一条更绝的呢,‘女扎要得病,男扎还能行’,你们听听,小常还学过医呢。”
杨阳格格的乐不可支,“哥哥,你怎么知道女人结扎会生病的呀?”
刘月红说得更是阴阳怪气,“小半仙还懂妇科,失敬,失敬,有空教教我呀。”
“呵呵,这条标语是县计生委那个老太太想出来的,丁姐,这笔帐可不能记在我的头。”常宁摊着双手苦笑道。
丁颖笑道:“那这一条呢,‘一胎环,二胎扎,三胎四胎杀杀杀’,这是你的发明创造?”
“嘿嘿,多押韵啊。”
丁颖继续说道:“还有呢,‘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喝药不夺瓶,吊就给绳’,‘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小常,这些口号,都是你亲笔签发的?”
常宁笑着说道:“没错,是我签发的,但可不是我发明的,是我在省计划生育经验交流会学来的,我只是借用而已嘛。”
方巧英娇声骂道:“小半仙,你可真损,这些口号也敢用。”
刘月红也道:“就是,想出这些口号的人,真是太缺德了。”
常宁说道:“你们说得倒轻巧,知道八十年代初最难做的工作是什么吗,就是计划生育,要怪只能怪当时的县委记孙华洋,是他硬让我去分管计划生育工作的,我那时候也没办法,所以,我才搞了这些标语口号,不过是虚张声势嘛。”
丁颖微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你的这些标语口号太极端了。”
常宁喝了一杯酒,叹息着道:“唉,我不过分管计划生育两个月哟,他娘的,这笔帐竟记到我的头了,丁记,你得为我作主,为我平反昭雪啊。”
“嘻嘻,爱莫能助,我这个市委记不理旧帐。”
众亲叛离,常宁抓起一瓶茅台酒,在女人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好男不跟女斗,惹不起,总他娘的躲得起啊。
丁颖跟着常宁到了客厅,“小常,你不会真生气了?”
“丁姐,你还不了解我啊,我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吗?”常宁乐道。
没有了取笑的目标,喝酒也是索然无味。
杨阳提议把饭桌转移到客厅,很快,常宁身边又围一圈女人。
常宁苦笑不已,“丫头,你们还没有乐够啊。”
“哥哥,我们不笑你了,我们是陪你喝酒。”杨阳说得一本正经。
“丫头,不会又是骗我的?”
方巧英说道:“放心,我们知道你有事要说,所以,我们都不喝醉。”
点了点头,常宁收起了戏谑之色,“是的,我是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