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未凉,要不要来上一碗?”
白辛没有犹豫,他走过去坐了下来,没有任何拘束的给自己盛上一碗汤喝了起来。汤的味道极好,让他这种吃惯了御膳的人都要赞叹,他微笑着看向花崇欣道:“侧王妃的手艺真好。”
花崇欣一惊,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做的?”
白辛回道:“侧王妃不喜欢脂粉,身上很少有味道。您偶然几次身上有香味的时候,茶几上都会摆放着汤盅,所以我想应该是煮汤的香叶味道染到您身上了。”
花崇欣笑道:“原来如此。”
夜色沉静,明灭的光影透过窗子映在花崇欣的脸庞,她打量了一眼白辛道:“你年纪应该与我相仿吧?”
白辛点点头道:“小一岁,二十五。”
花崇欣道:“你们全是近卫的子女?”
白辛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他缓了下道:“以前先帝只设了暗卫,后来皇上登基后改为近身侍卫,我们都是先帝的暗卫所生,打小就被抱走训练,并没见过父母。”
花崇欣冷哼一声道:“皇家无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她顿了顿又道:“你们七人中,应该有一位并非暗卫所生吧。”
白辛抬头瞧了眼那洞悉一切的眸子,道:“黄列是后来的,我也不敢断定他的出身,不过他这个人非常奇怪,我认识他快二十年,说过的话却屈指可数。”
花崇欣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白辛道:“他很不听话,经常挨打受罚。有一次他把师傅惹怒了,师傅要将他就地打死,是当年受宠的张贵妃救下了他。后来张贵妃跟皇上请旨,让黄列做了永宁王的近卫。再后来,张贵妃暴毙,永宁王跟着失了恩宠,他们主仆二人便很少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
花崇欣撩了下自己鬓角垂下的碎发,白辛与黑雾所说的差不多,总体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突然冷笑一声,心里寻思着。黄列明明是个话痨,却在人前一言不发,南宫睿有本事争宠,却净做些让人瞧不起的行为。如此隐藏,但愿这对主仆想搞的名堂,不会牵扯到自己。
白辛看到花崇欣陷入沉思,将手中的碗放回到茶几上,然后行礼转身离开。他走到大门口,刚一打开大门,就被天上的红光覆了全身。
白辛惊道:“着火了?”他茫然的回头看向花崇欣,却见她面相平和不起波澜,只是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着,冲着他微微笑道:“喊王爷起来,让他带人去白峰街救火。”
白辛低着头追问道:“可是那方向应该是三梅巷啊?”他的问题回荡在屋子里无人回答,他抬起头来,花崇欣早已不见了踪影。
南宫逸听说着了大火,赶紧召集巡防侍卫。他们一行人听从花崇欣的话来到了白峰街,此时大火刚好烧到这里。南宫逸立即下令救火,士兵们扛着带来的水桶冲入火海,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把火势控制住了。
南宫邕与南宫誉二人赶来时,百姓正围着南宫逸感谢。南宫邕很佩服自己弟弟的办事能力,而南宫誉的脸上却浮起一丝怪异笑容。
接近年根却着了大火,传进宫里立时惹恼了皇上。大臣们纷纷钻出了暖被窝,打着灯笼便往皇宫赶去。
皇上坐在大殿上皱着眉头,大臣们胆战心惊的站在下面,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生怕这场大火烧到了自己的乌纱帽。
过了半个时辰,太子南宫邕走入大殿。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回父皇,大火已灭。儿臣清查过了,并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损了些房屋财物。”
大臣们听后,才算是顺过来一口心气。
柳丞相是个浓眉大眼的瘦高老头,他明明站在官员位置的最前,你却很难注意到这个人。宽大的官服穿在他身上,并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气势,反倒是更像个邻家门口的老爷子,偷穿了谁的戏服,那样不合体。
他轻轻回头,目光在太子的脸上停了会儿,然后迈出一步问道:“不知今夜是谁先去救得火?”
太子没有看他,直视皇上道:“儿臣到现场时,五弟六弟、九弟十弟都在救火安置灾民,反倒是儿臣晚了,请父皇责罚。”
此话一出口,一些个有立场的大臣们不乐意了。
有两位与南宫逸打过仗的将军出言道:“自然是北武王带着巡防营控制了火势。”他俩将脸扬起,一副别人没有那个本事的样子。
祝尚书斜了眼身后的大臣,他得令上前道:“控制火势当然要快,北武王府离着白峰街最远,怕是他赶到的时候都烧到下一条街了。反倒是庆安王府离着最近,定是庆安王先带人赶到控制了火势。”
两边争得喋喋不休,待皇上沉吟一声后,才让大殿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