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末,一群人商议完毕吃饱喝足从春芳园离开。
李信落在最后与蒙毅再次商讨了一下具体事宜之后安排家仆去马厩把马匹牵来,就在他准备上马离开的时候,建成侯赵亥笑着将他叫住。
“不知建成侯还有何事?”李信略有醉意的拱手问。
“无事无事,亥这曲园刚开不久,狄道侯又是第一次来我曲园饮宴,方才因为你和蒙大夫等人有要事商议,本侯便没敢去打扰,林仙儿虽去献舞一曲,想来狄道侯还未尽兴,此时天色尚早,狄道侯莫若留下来,本侯将林仙儿唤来再单独献上几曲歌舞,尽兴而归岂不妙哉!”赵亥笑着解释。
“建成侯如此美意,信就不推辞了!”李信没有太过犹豫便答应下来。
“哈哈,如此便好,狄道侯里面请~”
“建成侯请~”
两位卿侯笑着挽手回转内院,建成侯也选了一个安静的小院安排茶水重新落座,很快林仙儿便抱着琵琶款款而来,一身淡绿色的素雅长裙,发髻高挽露出精致的面容和雪白的细颈,发髻上插着一支红色玉簪,手腕上带着一双雪白玉镯,画眉丹唇,脸敷薄粉,腮涂红颜,袅袅娜娜行至堂中福身行礼。
“奴拜见二位侯爷!”
林仙儿声音温柔,姿态娇柔,李信不由揪着胡须连连点头对赵亥说:“不错不错,果然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
“哈哈~”赵亥得意畅笑,对着林仙儿点点头说:“狄道侯这般夸奖,你还不快快献上一曲最精妙的歌舞!”
“奴多谢狄道侯夸赞,今日特为侯爷献上一曲春归,希望侯爷喜欢!”
林仙儿说完之后慢慢坐到琴凳之上,怀抱琵琶半遮俏颜,先是叮叮咚咚调整琴弦之后,很快一首欢快的曲调便如泉水淙淙流淌而出,而且伴随着音乐响起,四个身穿彩群的舞姬也开始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夏日时节,这些歌姬舞姬皆都穿的轻薄,随着柔美的舞姿蹁跹旋转,一片片雪白也跟着闪现出来。
面对着如此诱惑,在西域素了几年的李信瞬间感觉自己有些把持不住,喉结一耸一耸很快就看得入迷进去。
接连两曲之后,林仙儿去换了衣裙出来亲自独自歌舞一曲,在几个乐妓的伴奏下,林仙儿随着悠扬欢快的舞曲在舞池中央载歌载舞,清丽悠扬的歌声如同百灵啼鸣一般,美妙的歌舞只把李信迷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等林仙儿歌舞结束,直接就解开腰上悬挂的巴掌大小一枚羊脂玉佩递给林仙儿。
“这枚玉佩乃是西域楼兰国主送与本侯的,价值千金,今日就赏你了!”
“奴多谢侯爷,但侯爷的礼物太重,奴受不起!”林仙儿赶紧推辞。
“欸,本侯执掌大军镇守西域,那西域虽然是风沙苦寒之地,但却盛产一种羊脂美玉,本侯这块玉佩不敢说贵重,但也算难得之物,你若不要,岂不是看不起本侯!”
“奴婢不敢!”林仙儿吓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
“仙儿你就收下吧,稍后多陪狄道侯饮酒赏月,也不负狄道侯一番美意,若是还有愧疚,以后多邀狄道侯来我春芳园多玩耍几次好好服侍也就罢了!”赵亥在旁边笑着解围说。
“奴多谢侯爷赏赐!”林仙儿站起来款款走到李信面前,再次福身行礼之后才把玉佩接过去。
看着比自己手掌还大一块通体温润的羊脂美玉,重量起码有半斤,林仙儿高兴的跪在李信旁边帮忙斟上一杯茶之后说:“狄道侯果然是大英雄,这玉佩不光质美,而且造型都豪放无比,如此大一块若是奴挂在身上,怕是要把腰都挂折了……”
“哈哈哈哈~”李信和赵亥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李信一把揽住林仙儿的腰肢,“本侯本就是一个粗鄙之人,不光这玉佩大,还有别的也大,你想不想看看?”
“侯爷~~”林仙儿瞬间娇羞难耐低下头去。
“哈哈哈哈……咸阳人都说狄道侯风流倜傥而且善于调教,府上娇妻美眷皆都服服帖帖,原来竟然是私藏大器,不过仙儿姑娘可是我曲园的宝贝,卖艺不卖身,狄道侯暂时还是把你的大宝贝收好,免得仙儿受了惊吓!”赵亥再次畅快大笑。
“卖艺不卖身?”李信惊讶的瞅了林仙儿一眼,又看看赵亥然后恍然大悟,“建成侯说的莫不是和清河侯还有一场梭哈大战?”
赵亥一听脸色瞬间就低落下来,端起茶杯郁闷的点头说:“不错,没想到狄道侯刚回来几日便已经知晓了,当初为争夺仙儿,本侯与清河侯堵了一局,结果险胜,不过清河侯回家几天之后觉得亏本,因此又邀约本侯明年再赌一局,仙儿乃是今年的花魁魁首,诗词歌舞歌器乐俱佳,自从来我春芳园后便受到无数贵人富豪追捧,让我这曲园生意好了十倍不止,如此优伶,本侯怎舍得放她离开,但梭哈毫无章法全靠气运,就连清河侯都无法掌控,我自然也内心惴惴,一想起此事便觉郁闷无比!”
“本侯数年不曾回咸阳,此次回来差点儿都没认出来,若不是有皇帝和一群相熟的公卿,某都还以为走错了路了,花魁比赛某没赶上错过了,但不知这梭哈到底是何物?”李信满脸迷惑的询问。
“梭哈其实就是一种扑克牌的玩法,除此以外还有斗地主等多种博戏方法,不过清河侯日前也只教过斗地主和梭哈,而且扑克牌还无法大量制作售卖,自从上次和清河侯梭哈赌斗之后,本侯就想在春芳园开一间棋牌室为前来的宾客提供另一种娱乐方式,于是不得不同意和清河侯立下赌约,他便送给我一些扑克牌资助我开设棋牌室,至于梭哈的规则用嘴说不清楚,亥带狄道侯去棋牌室一观便知,眼下还有几位贵人正在赌斗……”
“那还等甚,速去一观!”李信一听便站起来,催促赵亥赶紧带路,很快两位侯爷结伴而去,只留下林仙儿和几位歌姬舞姬。
看着李信的背影,林仙儿微微咬了一下嘴唇,站起来也跟着去棋牌室。
棋牌室很热闹,一张专门定制的半圆形牌桌,上面按顺序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每个方位前面都坐着一个人,最年轻的是一身黑色锦服的年轻公子,正是公子胡亥,另外还有一个身材魁梧高壮,同样身穿锦袍头戴武冠的年轻男子,正是武城侯王离,剩下三位都要年长不少,皆都是卿侯之爵,李信全都认识。
眼下五人参赌,充当荷官的是另一个花魁花奴儿,只见她熟练的用手把五张明牌都推到写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圆圈里面,然后指着明牌最大的人要求下注。
此时牌桌中间的下注区域已经堆放了不少钱币,有五钱的五行通宝,有十钱的八卦通宝,还有五十钱的太极通宝,五位参赌的赌客面前,也各自多多少少堆着一些钱币,这一场梭哈似乎最低下注五钱。
看着参赌的五个人,李信也终于明白了赵亥为什么要说是贵人了,论身份,胡亥身份最高贵,其次是武城侯王离,这是一个连皇帝都不会动他的顶级勋贵,不光头上顶着王翦王贲的威风和功劳,同样还有征服东胡的威名,在大秦的武将序列中来说无出其右者,至于其他三位卿侯,也都是和李信差不多甚至资格还要老的贵族,在大秦都是赫赫有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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