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机也。得其精而忘粗,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若皋之相者,乃有贵乎马者也……”
“兄台这一说,某也想起来了,敢在孙阳公后人而后出者,必有长于阳氏者,此人必然是九方公后裔,深得相马天机也!”
今日前来围观的可以说都是爱马之人,就像后世看车展一样,面对那些顶级豪车,虽然买不起,但看看开开眼界满足一下眼福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何况这种机会难得,参与的都是爱好者还能彼此交流一下学到不少知识。
“草民九方魁拜见始皇帝陛下,拜见清河侯与诸位贵人!”男子对着皇帝和陈旭等人很随意的拱手行礼。
“朕道是谁,原来是九方公后裔,无需多礼,时间已经过半,速速观马参赌,若获胜,朕赐你御马官之职!”秦始皇微微点头。
“多谢陛下,草民非是为求官职而来!”九方魁再次拱手之后走到木栏边上,此时一群大宛人全都忐忑无比,看九方魁的眼神都略有些躲闪。
方才的围观者和皇帝的话通译都翻译听过,虽然他们对中原文化不了解,但也知道眼前跳出来的这个装束粗鄙的男子不容小觑,驯马相当厉害。
九方魁此时已经跳进了木栏里面,大步走到一群大宛的身边围绕着仔细观察,而十匹骏马虽然依旧焦躁无比,但看到九方魁之后却都不敢直视,反而是都主动散开低头啃食草料,似乎这个人类身上充满一种让它们感到无法反抗的压力。
一圈走完,九方魁竟然一把抓住一匹骏马的尾巴。
“&¥%#……”
“小心……”
围观的人群和大宛人全都惊呼起来。
但令人惊奇的是这匹马并没有尥蹶子攻击九方魁,而是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往前一纵,嘶鸣之中四蹄腾空而起竟然从另一匹马背上一跃而过,落地之后灵活的调转头,瞪大一双溜圆的眼睛死死盯着九方魁,如果它能说话,肯定在骂MMP,你个龟孙竟然敢揪老子尾巴。
“呼,吓死爷了,为毛这匹马不踢这货?”
距离陈旭和始皇帝不远的地方,蒙云齐老二等一群纨绔也挤在一起观看,齐老二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开口。
“的确不正常,不过九方堙当初是我大秦的相马名士,肯定还是有几把刷子,哪像高老三这种,连相马的毛皮都没摸到!”蒙云俊俏的脸上带着几块青紫,还有一个熊猫眼,说话之时还在微微吸凉气,明显昨天被老爹揍的不轻。
“你就敢肯定那匹黑马是最厉害的?”高老三很不服气的摸着同样还有些红肿的腮帮子气鼓鼓的说。
“你没发现这两个跳出来的家伙都没有选那匹黑马么,只有你眼瞎才看皮毛,马瘦毛长只是平日形容劣马和病马,对于好马来说,瘦可能是没喂好而已,从大宛来咸阳足有万里之遥,路上肯定无法好生照料,这些马虽然都打理的比较干净,但肯定不是它们最好的状态……”蒙云没好气的翻白眼儿。
此时现场比较紧张也比较安静,因此蒙云等一群纨绔的对话陈旭听得很清楚,心头微微一动走到水轻柔和虞姬陈汐的身边,低声对其中一个侍卫耳语几句,侍卫点头转身离去。
“夫君,这些马虽然神骏,但想来强行驯服应该不难,一会儿若是夫君无法获胜,轻柔愿意替您驯服一匹……”
“不用,此马虽烈,但此时此处相马驯马高手人才济济,怎能让娘子冒险!真没想到,大秦两大相马世家的传承者竟然都被这几匹大宛马勾引出来了,可见昨日一场驯马赌斗的确非常轰动,而且也看得出来我大秦果真是人才辈出!”
陈旭牵着水轻柔的手感慨不已,昨晚临时抱佛脚看了半宿和相马驯马等有关的书,自然也将华夏的一些相马名人记住了几个,伯乐孙阳氏和九方堙就是其中最为著名的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都曾经还是秦国的名士,特别是写下相马经的伯乐,即便是在两千年后仍然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那一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名句,也是职场上的经典名言,而伯乐孙阳氏也被诸多相马学派尊为祖师爷,说不定图书馆门前的雕像之中,到时候就会有他的一尊雕像。
“如何,你可曾看出端倪?”此时限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秦始皇也略微有些焦急起来。
丢脸这种事,一次就够了,他是大秦天子,所有大秦人丢脸最后丢的都是他的脸,躲起来都没用。
九方魁如同一个粗俗农夫一般,抓完马尾巴和这批赤红骏马互相对视了半分钟之后收回眼神,再次在一群大宛马身上掠过,沉思片刻之后拱手说:“陛下,此马生活在雪山荒原之中,习性疏野敏锐灵活,胸窄背长,肋浅耻隐,耆高肌壮,皮薄毛细,虽然有诸多不同于中原与四夷之地的骏马,但要说特性,还是方才阳公所说,速度快耐力强,比草民见过的所有骏马都更具有千里良驹的特性,陛下恕罪,草民无法给出更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