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重重的把长枪插在城墙之上大吼。
……
江楚天请命绕道楼烦关背后袭击雁门,王离也撤军按兵不动,层楼之上的紧张情绪也很快松懈下来,这些平日都是农民的暴民大部分都到城下将粮库之中的粮食成袋成袋的扛出来,就用军营的大锅开始生火造饭,很快袅袅炊烟在雁门关上升起,还有浓郁的饭食香味随风弥漫。
闻着风中吹来的热腾腾的饭食味道,秦军全都眼巴巴的只能张望,饿急了也只能就着冰雪啃几口硬邦邦硬冷的干粮。
“这些山彘野狗,等本侯攻破城关,必将其碎尸万段!”王离坐在冰凉的石头上,吹着寒风照样啃着硬邦邦的干粮狠狠的发怒。
昨夜雁门关守、都尉和广武县令三人带着不到一千的残兵败将狼狈不堪的逃到军营求助,王离才知道广武县附近的民众已经造反,不光烧了广武县衙,而且还夺去了雁门关,因此还没等到天亮他便点齐大营中六千精锐马卒疾驰雁门关,本以为很轻松就能拿下关隘,没想到不光雁门关易守难攻不说,暴民也不是乌合之众,而是得到了大量装备之后又有高手坐镇指挥,一个照面便损失了数百人手,不得不羞愤而退。
因为来的匆忙,将士们莫说是携带帐篷和灶具,就连干粮都只带了三天的分量,而江楚天绕道楼烦关从背后攻击雁门,一切顺利至少都需要两天,这还要老天保佑城上的这些暴民不知道,如果知道路上设伏拦截,恐怕他这张脸这次就要被打肿了。
一个时辰之后,雁门关上数千暴民已经吃饱喝足,甚至还躺在避风的城楼和军营之中烤火取暖养精蓄锐结束,李雄和几个首领也都披挂整齐。
他们这次的目的不是造反,更不是复国,他们的目的就是干掉王离出一口恶气。
士可杀而不可辱。
王离坏李牧祠庙这件事,已经触及了赵地民众最痛的一根神经,这种羞辱让许多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加上国破家亡的仇恨,这种愤怒积蓄到如今再也压制不住了。
“出关,杀死王离~~”李雄站在城楼上大声咆哮。
“杀~杀~杀~”数千暴民挥舞着弓箭刀枪起身高呼,然后随着雁门关紧闭的厚重大门嘎吱嘎吱的被十多位暴民推动绞盘慢慢打开,李雄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疾驰而出,身后数千暴民或骑马或步行,呐喊着如同潮水一般冲出城关杀向秦军大营。
“什么?他们出关杀来了?”
啃了一肚子硬邦邦冷冰冰的干粮和冰雪的王离此时正躲在一个山坳之中和一群将领烤火取暖,忽然听到杀喊声和急匆匆来禀报的兵卒,愣了一下之后瞬间高兴的跳起来。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这群傻屌竟然出关来杀我,诸位儿郎,随本侯前去杀敌取关……”
王贲盔甲都来不及穿,提着一把大剑翻身上马,哈哈大笑着双腿一夹马腹便飞驰而去。
“快,跟上少将军!”王三等一群侍卫和随行的一群将领皆都匆忙起身上马追赶而去。
“呜呜~~~”
伴随着低沉的牛角号声,正在冰天雪地之中冻的瑟瑟发抖的秦军将士瞬间都拿起兵器上马开始集合。
两里距离转瞬即至,等李雄等人冲到王离大军前方之时,平日训练有素的六千精锐马卒此时也全都已经刀出鞘箭上弦,骑在马背上列好阵势准备迎敌。
“王离受死~~”看着策马立在阵前铠甲头盔都没穿戴的王离,李雄大喝一声舞动手中的铁枪就冲杀上来。
“谁都不许抢,匪首是本侯的,驾~~”王离呛的一声抽出一柄宽口阔刃的钢铁大剑高高扬起,双腿使劲儿一磕马腹直奔李雄。
“杀~~”李雄身后,数百骑着战马的暴民也挥舞着各种大秦制式兵刃冲杀上来,更多的暴民跟在后面奔跑,虽然看起来如同散沙一般,但杀气非常浓烈。
“杀~”王离身后,几个都尉同时扬起手中的刀枪,往前挥动的同时军旗呼啸晃动,六千马卒也抽出雪亮的马刀开始加速。
这个距离弓弩已经失去了太大的作用,而且双方似乎也没打算来一轮对射,彼此相距不过百米的距离,在战马的冲刺下数秒就会短兵相接,用弓弩只会浪费时间。
呐喊声中,两股潮水般的大军轰然撞在一起。
刀光剑影之中瞬息之间血肉横飞人仰马翻,惨叫哀嚎之声混做一团,无论是暴民还是马卒,皆都在接触的刹那伤亡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