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商队都在此下车马排队通过隘口,十多个兵卒手持长戈瞪着大眼珠子不断扫视进进出出的人,凡是发现形象可疑的都会被强行拖到旁边仔细盘查询问,若是没有腰牌或者支支吾吾者便会直接被打的皮开肉绽拖去营房关押。
一群人化妆成商旅站在距离城关半里之外的东方道边,看着拥挤不堪而且略带混乱的通行情况,陈旭不由皱起眉头,“怎么关口会有如此多的人?”
“侯爷,函谷关是通往关中的必由之路,人多也不奇怪!”江楚星道。
“非也,我等时常来往于东方道进出函谷关,但平日并没有如此多的商旅和行人聚集!”张苍摇头。
“侯爷,这里杂乱之人太多通行缓慢,而且一旦入关后面的函谷狭窄有若羊肠一般,只能单车通行,若有刺客伏击必然人群慌乱造成混乱,属下建议改道走武关,虽然要多花半个月时间,但胜在安全!”侍卫首领在旁边低声说。
函谷关的情形陈旭很清楚,已经来回走过好几次了,因为函谷关后就是一条极其狭窄的峡谷,两边陡峭底部狭窄称为函谷,而这条极其狭窄的山谷就是函谷关名称的由来,车不方轨,马不并辔,这就是史书上对于函谷的形容,最窄的地方仅仅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两边皆都是数十丈高的悬崖峭壁,地形极其险要。
一旦入关进入函谷,那么就只能夹在前后的商队和行人之间慢慢通过,想快都快不了,一旦被伏击完全没有躲避和逃脱的机会。
陈旭捏着下巴沉思许久难以下决定。
绕道走武关,要多花数倍的时间不说而且也并不安全,武关道还是老旧的驰道,同样夹在崇山峻岭的深涧峡谷之中,崎岖颠簸不说有些地方照样狭窄险要无比,甚至道路都被暴雨冲刷坍塌,走不快不说一旦在深山峡谷之中遭遇伏击,如果地形无法展开,有火枪和手榴弹也并不能保证安全,火铳虽然犀利,但其实用起来远不如弓箭方便,甚至威力也不如强弓硬弩,除开动静比较大能够扰乱敌人之外并没有太大优势,何况季氏兄弟是著名的游侠,定然也是武功高强之辈,如果再召集数十甚至数百人突然袭击,除开一群勇武的侍卫之外这群少年慌乱之下或许会死伤惨重。
当然除开武关和函谷关之外,还可以乘船走水路,逆大河而上返回咸阳,但更加耗费时间精力,而且同样也存在巨大的风险,一旦被人在河上攻击,船毁人亡的可能性更大。
你妈滴个葫芦瓢!
陈旭郁闷的差点儿把下巴都撸掉一层皮。
他终于明白后世的汉唐盛世的国君都要把帝都安排在长安的原因了,只要守着四关天险,关中几乎无法攻破。
“侯爷,有人靠近!”就在陈旭纠结郁闷的时候,有侍卫在旁边低声提醒,陈旭回过神来顺着侍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三个带着斗笠的男子正骑马从城关方向而来,动作遮掩但明显看得出来目标正是自己这个方向。
很快三匹马靠近,有侍卫迎上去盘问片刻之后带着三人过来,为首一人掀开斗笠露出面容,正是刘邦,而他身边两人都是清河侯府的侍卫。
“侯爷~”刘邦和两个侍卫都欣喜不已的拱手行礼。
陈旭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摆手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一群人策马从城关前离开,不久之后来到一个僻静之处,侍卫四周散开护卫,陈旭下马之后问:“刘季,季氏兄弟的情形打探的如何?”
“侯爷,我和萧何并没有打探到季氏兄弟的下落,但二人肯定已经和钟离昧串通一气准备刺杀侯爷,这月余武关和函谷关附近县治内聚集的许多家伙都已经销声匿迹,因此季劝侯爷莫要急着回归咸阳,等将情形打探的更清楚一些之后再做安排!”刘邦脸色凝重的回答。
“来不及了,前几日在洛阳便听闻皇帝巡游已经到达南阳郡,最多半个月就会上东方道返回咸阳,我必须在皇帝返回咸阳之前回去,更何况还有另一件事也非常迫切,本侯不能继续等下去!”陈旭摇头。
刘邦犹豫半晌之后说,“侯爷如果想要快速返回咸阳,函谷关就是必由之路,但关内的函谷道险峻狭窄无比,通行非常缓慢,季在关口来回观察半月有余,发现最近几日进出函谷关的商旅和车马突然增多近倍,如果侯爷贸然入关恐会遭遇不测,季担心侯爷的身份已经被季氏兄弟探查清楚,最好的方法就是舍弃车马快速通关,只要穿过函谷之后即便是遭遇伏击也要安全的多!”
“恩公,刘季说的不错,最好的方法是我们分成两路,车队和往日一样正常通关,而我等则乔装成为商旅另行过关!”虞无涯点头说。
“如此也好,事不宜迟赶紧回去商量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