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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带着几个侍卫骑马进来的时候,兽医教习正在指导一群学生分辨内脏,指出阉割小猪的位置和要阉割掉的器官。
其实公猪的阉割很简单,割掉蛋蛋就行了,当初在小河村熊猫大侠虞无涯就干过。但若是母猪崽儿,就必须把卵巢割掉,这是一个很考究外科技术的手术,因为需要用小刀在猪的腹部位置划开一条口,然后把手伸进去摸到卵巢扯出体外割掉,还要止血和敷上药粉防止感染。
而这个阉割技术农学院已经开展了很多次的试验,但结果依旧不理想,因为解剖学对于大秦的农学家来说实在是太陌生而且太高端了,许多次试验下来,养猪场的几窝小猪都快被祸祸光了,大部分都被阉割死掉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割错了器官,有些是被活生生把肠子扯出来一截割断了。
不过对于这种事陈旭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知道母猪崽儿可以阉割,也知道是割掉卵巢,但至于怎么割也是个双眼瞎,只能把原理讲出来让这些野蛮人自己去慢慢试验。
割死了不打紧,最多吃一顿乳猪肉。
而今天这头小猪,明显也是试验的牺牲品,割死了,然后剖开成为了上课的标本,等待它的最后归宿就是这群兽医系的教习和学生的五脏庙。
“侯爷来了!”
看见陈旭,兽医教习和一群学生还有养猪场的管事帮工都一起跑过来迎接打招呼。
看着教习和学生满手的鲜血和案板上的小猪,陈旭知道今天的结局依旧惨烈,小猪壮烈牺牲在了这群畜牧科学发展探索中的刽子手上。
“怎么?又割错了?”陈旭脸皮抽抽着跳下马背。
“是的侯爷!”教习用沾满鲜血和污渍的袖子擦着额头的虚汗赶紧点头。
“你们就不能把细点儿么?”陈旭无可奈何的摇头。
“没办法,里面看不见!”教习只能苦笑。
“把我的烧烤架和作料都搬下来!”
陈旭转头对几个侍卫吩咐,于是几个侍卫把绑在最有一匹马背上的一捆东西搬下来,很快就组装成为一个旋转烧烤架。
两根三脚架,顶上有个叉子,一个长五尺宽五尺的网状烤架,旁边还有一个摇把。
烤架准备好之后,一个侍卫还从一个褡裢口袋里面拿出来油盐酱醋和各种烧烤用的瓶瓶罐罐。
看着教习和一群学生瞠目结舌的样子,陈旭笑着说:“我知道你们今天的实习课肯定又要出错,因此特意准备了一个新式烧烤架,今日特地来制作一道新的美食!”
“侯爷……您……您越来越过分了……”教习脸皮扭曲的跟鞋拔子一样。
农学院兽医系养猪专业一共有三个教习三十多个学生,轮流前来养猪场开展实习课。三个教习分别教授饲养、疾病防止和阉割。
今天带队的教习原来是个乡村巫医,喜欢研究一些很原始的祭祀活动,对宰杀小动物很有研究,被报纸上的招聘内容吸引之后来农学院应聘,当场解剖了一条狗,而且还很清晰的指出了五脏六腑等器官的分布和位置,因此被陈旭聘任为兽医学教习,负责研究和推广猪的阉割。
春天小猪仔出生后,阉割课便开始从理论课和小狗兔子的解剖实习课转向正式的猪仔阉割实验课,每旬组织两次阉割实验。
公猪的阉割很容易所有学生都在掌握了,但母猪仔的阉割却始终攻克不下来,就连教习都经常失误,养猪场的母猪下了十几头母猪苗,眼下已经快祸祸光了。
而现在每次猪仔阉割实验课,清河侯一般都会准点来巡查,这既是清河侯对于养猪的重视,但很重要一点是清河侯似乎知道他们会失败,每次都带着油盐酱醋和锅碗瓢盆。
对于陈旭如此作为,一群学生都很羞愧,但同时又很兴奋。
因为每次割死了小猪都可以吃到清河侯亲手烹制的乳猪美食。
清蒸、爆炒、酱烧、碳烤,回锅、肉质细嫩还带着奶香味,肥而不腻,味道可口,简直堪称人间绝味。
今天,清河侯看来又准备研制一道更加独特的美味,因为一看这个架势就不一般,这个可以摇动旋转的网格烧烤架新奇无比,充满着别样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