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史禄两个字,陈旭瞬间有些呆愣,似乎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说过,感觉有些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说过。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留着胡须头上同样带着一个藤帽的男人从河提下面爬了上来,身长穿着粗麻短褂和短裤,打着赤脚,同样满脸的汗水。
“史禄,快来拜见清河候!”房宽给中年男子引见陈旭。
男子也满脸惶恐之色,直接跪在地上给陈旭磕头,然后说了一串叽里咕噜的话,虽然大致听懂了,但听着异常别扭和难受,就和广东人说普通话的那种感觉,非常不得味儿。
陈旭愣了一下摆摆手让史禄起来,盯着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说:“你不是中原人?”
“侯爷,史禄是越人,是赵擎大人从长沙郡找来的!”房宽赶紧在旁边解释说。
陈旭再次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瞬间联系到一个人物,顿时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激动的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说:“原来你就是史禄!”
呃!陈旭的动作和激动的样子把史禄吓的不轻,就连房宽都吓了一大跳,“侯爷,您……您知道史禄?”
“哈哈,自然听说过,史禄……嗯,听闻你精通水利,好好,有你帮忙,这个水坝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侯……侯爷谬赞,细……细禄一定……一定把水坝修……修好!”
史禄被陈旭夸奖的有点儿懵头,他在长沙郡就是一个县城主管水利的匠吏,连郡城都没去过,不知道侯爷是怎么会知道他的?不过他倒是早就听闻清河侯是仙家弟子,必然有未卦先知的本领,因此史禄强忍着激动把舌头捋直了结结巴巴的回答。
“嗯,好好把这水坝修好了我给你升职,当掌管全国水利工程的都水长!”陈旭拍拍史禄的肩膀,顿时把史禄激动的快站不稳了。
接下来在史禄和房宽的陪同下,陈旭下到河道里面仔细检查了正在修建中的水坝,甚至还亲自爬上巨大的水车仔细检查了铆接的部位,感觉都很满意。
“侯爷,如今石料充足,加上有了水泥,比原来用三合土不仅方便而且结实多了,您放心,最多三五天就能完工……”房宽跟在旁边一路说。
“越快越好,当然还要注意质量和安全,修建完之后至少晾晒半个月之后再放水测试,务必要保证这次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还有,上次给你画的那副水磨开始弄了没有?”
“水磨……那个……”胡宽抹着额头的虚汗支支吾吾半晌,最后耷拉着脑袋说:“侯爷,您上次画的那幅图我没怎么看明白,您说的齿轮装置的互相咬合转动结构太复杂,我最近也忙着完成水车,就没怎么去想……嘿嘿,侯爷,您今天既然来了,就当面好好指导一下呗!”
“走吧,去看看!”陈旭也没有斥责胡宽,而是打算先去看看磨坊再说。
水车紧靠河岸,直径有十米,差不多后世三层民房高。
水车中央一根长有十多丈直径足有六尺的中轴,这根又粗又长的巨木是从一座废弃的宫殿之中拆下来的楠木主梁,非常沉重,虽然已经干透上百年,但还是足有好几吨,几百个刑徒用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这根巨木运送到水坝的位置,又用了数百人三天时间才吊装到制作好的位置。
有了这根巨木作为主轴,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因为水车胡宽早在去年入冬之前就已经在工厂实物修建过一架水车,所有部位的安装都早已了然在胸,因此开春之后直接就把那架老水车拆了,然后一步步安装到主轴之上,差不多一个月就完工了,然后就是用桐油反复挨着刷了好几遍。
眼下水车的这根主轴伸出岸边约有五丈的距离悬在离地差不多两米的高度,又粗又长看起来非常的凶猛霸道。
主轴的下方砌上了一道石墙,除此以外空荡荡还什么都没有。
“侯爷您看,水车一旦开动主轴是垂直旋转,而铁磨是水平旋转,您说用齿轮咬合就能驱动,但您画的齿轮图我看不懂。”胡宽站在主轴下面比划着小心翼翼的说。
“笨!”陈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爬上石墙站在主轴上往下看了几眼,捏着下巴想了一下说:“你安排人去工厂把麻杆和公输胜叫过来,对了,再找几个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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