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北雁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掺和在一起,这种女人复魏的目的只不过贪恋王妃的地位和荣华富贵,而围在她身边的这些人也都是一丘之貉,将来即便是大秦倒了,依靠这些人也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何况其中有许多英布的同类,野心勃勃有称王称霸之心。
听着公孙北雁不高兴的话语,听着其他人的冷嘲热讽,陈平想起了当日陈旭所说的话。
你们所求之复国,皆都为他人做了嫁衣也!
你们复了楚魏又如何,天下英雄都只会想做第二个秦始皇。
大战一起命如草芥,家破人亡荒野积骨。
……
陈平越想心中越是凄凉,只感觉端在手中一爵清河佳酿如血水一般滚滚扑面而来,忍不住手一抖,哐当一声,铜爵跌落在案桌上扑溅开来。
“陈平,这清河佳酿万金难求,魏王妃好意请你饮酒,你却如此,你意何为?”炕上一个男子豁然站起来怒喝。
陈平默然半晌站起来,一拱手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平再无复魏之心,告辞!”
陈平说完之后推门而出,门口守护着一个中年人呛的一声抽出来半截大剑,一双看似平凡无奇的眼睛充满了杀机。
“聂叔,让他走!”足足十多秒之后,房间里传出来公孙北雁冰冷的声音。
“呛~”中年剑士大剑重新入鞘退到门边如同一具雕塑矗立。
陈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冠,迎着漫天扑扑啦啦的雪粒大步而去,很快消失在慢慢风雪之中。
而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小河村也是雪花飞扬,漫山遍野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天寒地冻,一栋土砖房内同样温暖如春。
大炕烧的暖烘烘的,陈姜氏、牛田氏和水轻柔三个女人正坐在炕头织毛衣,动作都已经非常熟练。
杏儿、虞姬和小春三个娃子在炕上吃零食唱歌跳舞做游戏。
房屋中间摆着一张麻将桌。
一副雪白的陶瓷麻将被四双手搓的稀里哗啦。
“五筒!”陈旭嘴里叼着一颗棒棒糖打出一张五筒。
牛大石手里也捏着一根棒棒糖围着麻将桌走来走去的看各家的牌。
“碰!”对面的王五赶紧碰牌,然后打出一张九条。
“哇哈哈,杠~,一人一钱赶紧拿来!”王三兴奋的咧嘴大笑,喉咙里的小舌头摆的都能看见。
“嘚瑟~”陈旭王五王七都一起撇嘴,然后各自从自己面前拿了一枚铜钱丢给王三。
“三万~”王三摸牌之后打出一张。
“碰!”王五又准备碰牌。
“慢着!”陈旭慢条斯理的把面前的牌推倒说:“嘿嘿,不好意思,萬字清一色,满贯,杠上放炮加五钱!一共十钱,快拿钱来。”陈旭把手伸到王三面前。
“唉~”所有人都摇头把牌往中间推,王五还嚷嚷自己的碰碰胡马上就要成功了。
王三苦着脸数了一下面前的铜钱,讪笑着说:“只有八钱了,先欠账!”
“怎么能欠账,赶快去挣钱!”早就等得迫不及待的虞无涯一屁股把王三挤开,同时把手里一个钱袋子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
“你上午不是输光了么?哪儿又来的这么多钱?”陈旭好奇的问。
“哈哈,我找大嫂借的,三百钱,足够我打到晚上!别楞了,赶紧洗牌!”虞无涯得意的开始洗牌。
陈旭哭笑不得的看着陈姜氏说:“娘,你再这样我们就玩不下去了!”
陈姜氏坐在炕头一边打着毛线一边说:“无涯麻将打的不好,你们也不能老是欺负他呀,一天我就看他一个人去给火炕加柴,都七八趟了!”
“七八趟算甚子,这是最轻松的,王四都连续喂了三天的马了,王三,赶紧去清理马粪,这可是最赚钱的,一筐二十钱,弄完晚上就又有钱挑灯夜战了!”陈旭对王三说。
“等着啊,某去清理完马粪,晚上找你们翻本,谁都不能跑!”王三说完依依不舍的出门去马厩。
王四正顶风冒雪抱着一堆草料在喂马,看见王三过来,立刻询问房间里的战况,得知王三输光了是来清理马粪的,顿时笑的合不拢嘴,指着马厩里面臭烘烘的一堆一堆的粪便说:“幸亏我输的比你快,不然我今日便要清理马粪了,甚幸甚幸!”
“知道个屁,清理马粪最赚钱,某弄完了可以得两百钱,你喂一天马才几个钱,赶紧让开,别阻挡哥哥挣钱!”王三把身上的干净衣服脱下来,穿上挂在马厩上的一套脏兮兮的衣服帽子手套长靴等除粪专用套装,拿起粪叉子和粪筐推门走进马厩之中,开始吭哧吭哧的铲起马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