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处理政务,忠顺王是搬到了皇宫里暂住的。
但他自然不敢直接住进大明宫,而是在临敬门之外寻了个不常用的宫殿,临时住下。
这宫殿不属于后宫,而是在前朝,如此与礼仪方面也是没有干碍。
不过,忠顺王做了一件事,或者不止一件,只是刚好这一件事东窗事发了。
他进宫之后,宫里的太监为了巴结他,给他送了一个生的很不错的宫女来孝敬他。
按理说忠顺王也不是个缺少女人的主,只是这宫里的女子,从某些方面来说,都是他四哥的女人,意义有些不一样。
加上他进宫是监国的,自然不好把姬妾等全部带进来,于是,便顺水推舟,承了好意……
没想到这个宫女性子如此之烈,在留下一份控诉书之后,居然就在软禁她的房间里自尽了!
本来这种事若是瞒过去,也算不得太大的事,但是偏偏被吵的人尽皆知。
然后这件事意义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虽然皇帝走的时候带走了很多妃嫔,但都是品阶较高的,低位妃嫔们,全部都还在后宫之中。
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也在!
忠顺王胆大包天,敢从后宫掳宫女,难保他不会对皇嫂们起歹心……
总之,忠顺王这次是彻底玩脱了。
……
南书房,忠顺王再没有回来,众臣也无意一直留下来等他。
在痛斥了一番忠顺王的无耻败德行径之后,杜安樘提议:“忠顺王无德,实在再难担任监国重任,本阁提议,暂免忠顺王监国之职,等将此间之事全数奏请陛下之后,再行决议。
当务之急,是请北静王出来主持朝局,不知众位可有异议?”
北静王虽然有协理监国之权,但是因为忠顺王不喜欢他,早把他的权力夺了,以致于北静王甚至连今日的议事都没来参与。
“正该如此……”
“正是,北静王虽然年轻,但是德才兼备,请他出来主持大局最合适不过了……”
杜安樘笑了,又问宗辙:“宗阁老以为如何?”
在场以宗辙资历最高,只要他点头,此事就定了。
自古以来,只要臣子够强,连皇帝都能废,如今只是废一个德不配位的监国王爷,根本算不得什么。
宗辙看着他,摇摇头笑道:“老夫没什么意见,就按杜阁老所说的办吧。”
于是,心中有着皇帝梦的忠顺王,在监国几日之后,就被这么废掉了……
……
出宫之后,杜安樘命轿夫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宗辙的轿子。
宗辙停下,掀开轿帘,笑道:“杜阁老找老夫何事?”
杜安樘笑道:“我观宗阁老今日在南书房无甚言语,可是对我的做法有不同的看法?”
宗辙笑了笑,道:“哪有,杜阁老忠于国事,行事稳妥,当是百官楷模,老夫也是敬佩的。”
说罢之后,宗辙又道:“只是今日我等未奏请陛下,便将忠顺王废黜,只怕等陛下回京,我等皆不好交代啊。”
“宗阁老不必担心,我回去之后便会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全部写成奏疏,送呈陛下阅览,若有罪责,我一人承担便是,再不会连累宗阁老。”
杜安樘言辞恳切。
宗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忽问:“杜阁老今日所行,真的是全部出于公心么?”
以宗辙的阅历,自然不难看出今日之事的一些端倪。
再有,杜安樘在南书房与忠顺王争锋相对,寸步不让,似乎是个一心为公,不惜得罪人的忠臣志士。
偏偏此时,却又没事人一样在此与他谈笑风生……
多少也有些不寻常。
杜安樘也能听出宗辙之意,他倒也不遮掩,拱手道:“七分为公吧,我认为足以。”
宗辙笑了,也拱手道:“多谢杜阁老坦诚相告,若是无事,老夫就先行回府了。
近来拙荆老病复发,老夫可能需要多驻留家中,朝中之事,还要请杜阁老多多费心才是。”
杜安樘拱手拜道:“多谢宗老……望嫂夫人早日康复,届时我再备薄礼上门恭贺。”
宗辙摇摇头,放下了轿帘。
原地,杜安樘看着宗辙的轿子远去,眼神逐渐凝重下来。
难怪此人能得太上皇和陛下的看重,实在有些深不可测。
宗辙最后的话,表明他知道京中将有大事发生,但他并不准备参与……
这样的人,若是能为殿下所用,何愁大事不可期?
可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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