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在都察院挂一个较高的名头,以方便署理地方事务。
但是林如海这个就挂的太高了,都察院最高虚衔,正二品。
如此高官,祖上又是列侯出身,又算是绝了后,这一系列下来,林如海的丧事,贾琏绝对算是大操大办了的。
从九月初开始,一直到腊月,三个多月的时间,凡是贾琏能够想到的隆重的丧礼仪式,贾琏都给做到了。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尽心竭力......
一来林家确实有钱,花着不心疼。二则,贾家也是金陵大族,在整个江南地界都是赫赫有名的,虽然迁到京城几十年了,但是亲朋故旧众多。贾琏难得回去一次,自然想搞点大动作出来,刷刷面子。
最后一点,办的事大了,才有机会从中多捞点好处......
所以,贾琏本来就干了那么些事,此时家中人又问,自然豪不保留的一通吹嘘,显示自己理事的能力。
不得不说,贾母等人听着眼中确实露出了赞扬的神色。
只是贾琏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黛玉的感受。
好好的接风宴,说着说着,全听贾琏在说她父亲的丧事了。
饶是黛玉之前百般告诉自己今晚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此时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贾琏正说的高兴,还是迎春看见了黛玉的面容,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贾琏偏头,这才住了口。
只是,看着已经泪流不止的黛玉,他后悔已晚,因此有些尴尬。
......
贾宝玉外面处理了件小事,回到荣庆堂的时候听说已经开席了,倒也没忙,先到绛芸轩换一身喜庆些的衣裳。
临了问袭人:“上次我从山东带回来的那瓶女儿红呢?”
袭人一愣,还是晴雯伶俐,几个蹦跃,就到书架底下把那小小只有几斤重的酒坛子找了出来。
“瞧,二爷说的可是这个?”
贾宝玉微微一点头,就要去拿。
晴雯顿时作后怕和遗憾状道:“呀,二爷要拿它做什么大事不曾?”
贾宝玉不耐:“哪来那么多话,快给我。”
“遭了,上次和袭人、麝月她们吃酒赌钱,刚好瞧见,都给二爷喝了,只剩下一个空瓶子了......”
晴雯说着轻轻晃了晃,力度拿捏的很好,当真就像是摇空坛子那样。
要是往常,贾宝玉自然不会这么好糊弄,此时他急着过去赴席,就没深思。闻言变了下面色,看着晴雯,在她担忧的眼神中,当众在她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下次再敢带头偷吃我的东西,小心我收拾你!”
贾宝玉自然不会那么小气,再好的酒喝了也就喝了,只是遗憾没有了赴宴的筹码。
因此只是恨恨的骂了她一句,转身就要走。
袭人连忙拉住,憋着笑道:“二爷怎么给她骗了,那日她倒真的怂恿过,只是我们哪里敢动。再说,那坛子再小,也能装四五斤呢,我们几个哪能喝的了?”
贾宝玉愕然一笑。终日打雁,今儿倒叫雁啄瞎了眼!
从满脸绯红,呆若木鸡的晴雯手中拿过酒坛子,下意识的一晃,果然还是满满当当的。
为掩饰被骗的尴尬,贾宝玉再次恶狠狠的道:“敢戏弄我,等我回来叫你跪搓衣板!”
说完贾宝玉就走了。
晴雯看着袭人、香菱两个笑盈盈的看着她,羞恼道:“看什么看。”
“二爷说了,晚上要叫你跪洗衣板,咱们后院就有,你瞅瞅你喜欢哪一块,等会我去洗干净了帮你拿回来。”
“呀,你还说~!”
晴雯恼羞成怒,追着袭人就要挠她。
香菱在一边看好戏一样,“咯咯”直笑。
一时,小屋里也充斥了喜悦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