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罢了,穷苦人家难道也能请上私塾先生?再说了,女学就和如今的学堂只收男学生一样,女学自然只收女学生,夫子也找那些有名且品格端正的才女,有何不可?”
若是真的众人不介意女子读书,那么自然这件事情其实也就没什么可再多说的了。
可是众人却是并无开口说话的意思。而这样沉默背后的含义,自然也是让人心知肚明了。
所以这件事情,只怕倒是很难说服这些大臣了。
朱礼显然也不欲在此事儿上多说,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
等到事情差不多都说完了,朱礼也都没再提起女学的事情,只是道:“可还有事儿要议没有?若是没事儿要议,便是退朝罢。”
此时徐逐年却是站了出来,“皇上容禀,微臣却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皇上您。这惠妃娘娘的事儿——”
“徐氏已不是惠妃了。”朱礼不慌不忙的提醒了徐逐年这么一句,神情更是坦荡荡的:“徐氏有什么事儿,徐大人只管问罢。”
“小女究竟犯了什么错,竟是叫皇上要贬了她出宫去?”徐逐年问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质问的意思。随后又看了一眼纱帐:“太子殿下难道也没有异议吗?毕竟小女倒是养育了太子殿下这么多年的。”
杨云溪一愣,倒是没想到今儿竟碰上了这个事儿——她虽然不觉得徐家会这么轻易的就将徐熏这个事儿揭过去,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仍是没动静……她便是也就没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谁知道偏生今日她偷偷跟着朱礼来上朝了,倒是一下子就碰上了徐逐年发难了。
这可真真儿的是……而且偏生还扯上了墩儿。杨云溪侧头看了一眼墩儿,果然看见墩儿神色都变了。那副又愧疚又不安的样子,看得人倒是忍不住的要去心疼他了。
杨云溪叹了一声,到底弯腰下去安抚墩儿:“此事儿并不怪你,你无须自责。走到了这一步,对众人都好。”
墩儿却是没那么轻易相信,只是垂着头,颇有些丧气。
而朱礼面对徐逐年的诘问,却是笑了一笑并不太在意:“徐大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吗?至于贬出宫这个词……却也是并不恰当。朕只是不忍让徐氏这般年纪轻轻的就在宫中蹉跎了青春罢了。既是朕无心于她,何苦要让她一辈子都在宫中?至于太子……太子尚能明白什么是对徐氏最好,怎么徐大人反倒是不明白呢?”
朱礼这话往好的理解,就是他怜恤徐熏,便是放了徐熏出宫嫁人。说得难听些,那就是,既然徐熏无宠,那么送出宫去又有什么要紧?而徐逐年再继续说下去,则是就真的是没脸了。毕竟徐熏无宠,说出去也是觉得徐熏不好。
不过徐逐年既是今日问起此事儿,却是显然也有备而来:“也罢,既皇上对小女无心,那微臣也无话可说。只是皇上不知打算何时选妃呢?如今宫中竟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服侍皇上,这未免也太不像话了——还是皇上打算效仿那些被宠妃迷昏头的昏君?弄个六宫无妃,独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