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熏撒谎,便是微微的挑起了一点唇角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来,眼底更是盛满了质疑之色:“是吗?竟是这样?”
徐熏的神色便是有点儿惨白下去。像是被风雨吹打过的花朵,显得可怜又颓靡,以及死气沉沉。
杨云溪并没有逼着徐熏说出口的意思——事实上徐熏必然也不可能就这样的说出口来。
所以最终杨云溪只是轻声的笑了笑,陡然又将话题转移开去:“你说的这件事情,仔细回去想想,但却是不必再提。毕竟你若真出宫去了,世人又该如何看我?太子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必也是不愿意你这般。至于你的担心,着实也是没有必要。我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可是自信这点的底线还是有的。”
顿了顿,她加重语气,为了让徐熏安心一般,一字一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却是我一贯的想法。只要惠妃没有犯错,便是绝不会走上德妃的路子。”
徐熏听着这话,却也是来不及回味——她此时心中仍是慌乱的,仍是沉浸在之前的那个话题中的。不过此时杨云溪流露出让她先离去的意思,她却也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是慌忙告辞了:“臣妾不敢再打扰娘娘,便是先行告退了。”
杨云溪摆摆手,示意徐熏离去。
随后她看着徐熏这般匆匆忙忙又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
又在园子里转了一阵,杨云溪倒是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又仔细的在心中想了一想,觉得这个法子倒是十分可行,这才叫人去将王顺叫到了自己跟前。
“我有件事儿要你去办。”杨云溪喝了一口茶,这才对着垂手立在跟前的王顺轻声吩咐道:“你想法子,偶遇一回齐太傅。”
王顺有些诧异,抬头飞快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又垂下头去,只乖顺的应了一声:“是。奴婢一定照着娘娘的吩咐来。只是不知偶遇之后,是要说些什么话,还是做些什么动作?”
“你只需要想法子透露给齐悬知道,惠妃她已是向我请求出宫修行。而原因么……只是因为我有意换掉他,而惠妃则是替他求情了。最终我问了惠妃一句话,惠妃便是吓得花容失色,自请出宫。”杨云溪微微眯了眯眼睛,手指在茶杯上那朵娇艳的牡丹上来回婆娑,最后才又下定决心:“就这样,你看着办就行了。务必自然,别叫齐悬觉察出什么刻意的痕迹来。”
王顺想了一想:“既是这样,那奴婢干脆与别人一同过去,顺带说一说此事儿,叫齐太傅无意之中听见即可。娘娘您看如何——”
杨云溪手指在花朵上点了点,仔细的沉吟了一阵子,这才点了点头:“既是要这般行事,却是务必保证另外的人口风紧。这件事情绝不可传出去——否则的话……”
微带凌厉的目光在王顺面上一扫,王顺便是立刻保证道:“娘娘放心,奴婢必是办妥。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奴婢愿去浣衣局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