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不再去计较那些,当即就蹙眉转移了注意力,只问秦沁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秦沁在徐熏旁边坐下,神色阴沉道:“我刚从皇后那儿回来。”
“哦?皇后娘娘又怎么了?训斥你了?”徐熏听了秦沁这话,倒是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是面上也有了几分笑意。至少不再那般紧张担心了。
她觉得,或许也就是秦沁受了气,所以心下不服,特意过来抱怨或是想联手找回场子,给杨云溪施压罢了。
只看徐熏的神色,便是不难猜道她心头的心思。秦沁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而后秦沁冷冷的看住了徐熏,将杨云溪的那句话说了:“今日皇后娘娘与我说,她是皇后,她要罚人,我只能生受着。”
徐熏默然片刻,最后却也是只能道:“这原也没错——”就是不太像是杨云溪的风格就是了。不过人都是会变的,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不是吗?
秦沁气得哼笑一声:“是没错。你想想吴晴蕊的结局,再听听这话,你难道真就觉察不出什么来?”
徐熏被秦沁这么一说,自然也是心头有几分想法。迟疑片刻,她蹙眉道:“这事儿——皇后也未必是真要如何,想来也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吴家已经败落,她又不得宠,真被发落了也没人替她撑腰,所以拿来做这个儆猴的鸡,也不奇怪。可是咱们却是不同。咱们背后有家族支撑不说,还有孩子——”
“可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更比旁人更值得下手不是吗?”秦沁揉了揉眉心,一副“怎么你就这么糊涂”的恨铁不成钢架势。
徐熏被秦沁这样说,好半晌也是没说话,沉默着不知该如何。
打心眼里,她其实是不那么相信杨云溪会对她们出手的。不只是对家族支持的信任,更是觉得杨云溪不是那样的人。可是秦沁这话……似乎也并非是没有道理。
“我也罢了。可你不同。”亲戚见徐熏有些动摇,便是又继续说下去:“太子如今也和皇后亲近,你说她会不会有将太子也收在她宫里的想法?一旦滋生出这个想法,那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罢。”
秦沁倒也不真是危言耸听——横竖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徐熏被秦沁这般说了半晌,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若是咱们都本本分分的,不叫她抓住半点的机会,她又如何整治我们?再说了,如今其实也没什么可争的。皇上连来都不来咱们宫里,咱们也不过就是想安稳度日罢了!”
秦沁定定看住徐熏:“这么说来,你是打算洗干净脖子慢慢等死了?”
徐熏蹙眉:“我如何说要等死?不过是打算安分守己,不给旁人挑我错处的机会罢了。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也没必要和我过不去。倒是德妃你,今日想来又是做了什么罢?德妃一贯聪明,我自认比不上德妃,可我也并非是那等蠢得只知道被人当着枪使唤的人!”
这个被人当枪使唤,说的就是吴晴蕊。而且上一次的事儿,如今徐熏都还心有余悸——她或许心头有些什么心思,可是那仅限于是心里,吃过一次亏了,她并不打算再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