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情况呢?”
“已经有不少大臣上了我折子,要求面圣。想来是心头有所怀疑了,所以故意试探。”小黄门一直低着头,态度也是十分恭谨。那副样子,倒是叫那女子十分满意,轻移了莲步走过去,随手就撸了手腕上的镯子下来扔给了小黄门:“拿去喝酒罢。”
镯子不过是最普通的样式,除却开口处两个圆球儿,其余地方也不过是最不讲究的圆条罢了。若不是质地是金的,成色也是极好,那便是再无半点特色了。
这样的镯子自然也有好处:那就是实在。拿出去变卖也是丝毫不打眼的。
小黄门喜笑颜开,头却是低得更厉害了,语气也更恭敬:“谢主子赏。”
“替我办事儿,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们。”那女子笑道,而后又拿起竹剪刀来,在一丛月季里挑了半晌,最终剪了几支下来。又将花茎上的刺也是仔细的用手指掰了下来,动作缓慢而优雅,只是叫人担心那花刺会不会不小心伤了那春葱般的手指。
“好了,好好的打探着消息,别暴露了你的身份。”那女子将月季都收拾妥帖了,这才摆摆手示意小黄门可以退下去了。
小黄门应了一声,仍是不抬头,就这么倒退着往后退开了去。
小黄门走了几步,那女子忽然又开了口:“贵妃怀孕了对罢?”
小黄门闻言一僵,却还是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回话道:“回主子的话,的确是如此。如今已是显怀了,已是快五个月了。”
“对了,立太子的事儿如何了?”那女子对于杨云溪怀孕的事儿倒是不知可佛,反而忽然想起来一般问了这么一句话来。
“看贵妃娘娘的意思,只怕是要立墩儿。”小黄门如实言道:“不过也只是传闻罢了,具体如何,奴婢却是不知道。恐还得再看一段时间才能知晓。”
“好了,你去吧。”那女子沉吟了一阵子后,才摆摆手示意小黄门可以走了。而她自己则是将那月季抱在怀中往屋中走去。一面走一面吩咐:“去将那个绿玉雕的花瓶找出来,那花瓶配这个花却是再合适不过。”
小黄门退出了老远,这才敢抬起头来,却是刚好看见了一抹金红色的裙摆消失在了门口。
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小黄门将纱帽摘下来抱在怀中,这才慢慢的转身走了。走了几步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镯子,倒是又忍不住取出来把玩了一番。最后放在鼻尖底下闻了闻。
镯子是一直戴着的,自然也是沾染了那女子的气息。
小黄门闻了一下,似觉得又有些亵渎,忙又将镯子塞进了怀里,仿佛那镯子是会烫手一般。
烈日炎炎之下,除了这个小黄门,倒是没有别人也在外头走。仿佛是刻意避开了一般——而那小黄门也似不在意这般烈日,纵是又晒又热,却还是慢吞吞的走着。
而与此同时,西北边关处,一行轻骑却是飞快的在黄沙铺就的路上飞驰而过,带起了烟尘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