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也去看,此番仿佛看得入迷了,压根没听见杨云溪的话一般。好半晌才听见她“啊”了一声,诧异的抬头看杨云溪:“怎会如此?”
“路上遇袭,皇上中了一箭,而那箭上涂了毒。”杨云溪言简意赅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一面说,一面却是看着徐熏的神色,半点也没错过。
徐熏微微挑眉,倒是看不出来更多的情绪了:“皇上什么时候能醒来?在那之前,朝政该如何是好?”
徐熏一下子问到了关键之处。
然而杨云溪最终的回答却是只能轻轻摇头。
徐熏点的玫瑰佛手的熏香在空气中轻轻浮动,叫人心中宁静平和。只是闻得久了,玫瑰的甜腻便是盖过了佛手的清新,叫人心头有些浮躁起来。
徐熏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也不知是看花看得入神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半晌也没说话。也不知心头到底想什么。
杨云溪倒是不在意,只是看着徐熏,静静等着徐熏醒过神来。不过那熏香的味道她却是着实不怎么喜欢,便是起身走到了窗前,将窗推开了一些。
窗外带着清露的空气一下子扑在面上,杨云溪深吸了一口,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清醒了几分,说不出的惬意。
这窗外是两丛湘妃竹,竹上泪痕斑斑,竹叶随风飒飒,说不出的清新雅致。
杨云溪便是不由得赞了一句:“这湘妃竹倒是长得好。”
徐熏似被这一句话惊动,猛然回过神来,笑了笑:“是啊。是长得不错。我很是喜欢。”
说完这一句之后,徐熏便是又道:“你今日来寻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徐熏这话却是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杨云溪苦笑:“所以如今最关键的是,立太子。”
这三个字仿佛是一下子触动了徐熏心头某个地方,一下子徐熏的眸子里便是闪烁了一下,虽没开口可是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徐熏很在意这件事情。
杨云溪自是看得分明,随后心头苦笑了一下。不过面上却是神色不动,只看着徐熏,等着徐熏先开口问。
徐熏果然到底是按捺不住,没过多久便是吞吞吐吐的问道:“所以如今是要立太子?”
杨云溪轻应了一声:“是,要立太子。”
徐熏听着这话,只觉得越发的挠心挠肺,恨不得立刻知道到底是要立谁——横竖朱礼就这么两个儿子,一个墩儿一个阿石,不是墩儿就是阿石。可是关键是,到底是哪一个?
徐熏想着墩儿,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是砰砰砰跳得飞快,浑身的血液都是开始呼啸奔腾,整个人既亢奋又紧张,情不自禁的盯着杨云溪,恨不得立刻听见杨云溪的答案。
杨云溪看着徐熏这般亢奋紧张的模样,笑了笑:“横竖不是阿石就是墩儿。我想知道,若是最终立下了阿石,你会不会……”
然而看着徐熏微微变换的神色,杨云溪便是觉得后头的话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很显然,若真立下阿石,徐熏这头必然是不高兴的。而徐家……只怕也要不痛快。或者连带着的还有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