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提起青釉,杨云溪也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却是我对不住青釉。”
“青釉她和我都是一样的,只要主子好好的,我们做什么都是愿意的。若那日换成是我,我也会——”兰笙说着说着,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声音也微微的染上了哽咽:“那日青釉她弥留的时候,嘱咐我说,让我以后多操心些。让我跟主子说,主子别难过。”
这样一说,杨云溪却也是忍不住的鼻子一酸便是落下泪来:“傻丫头。”
可不是傻丫头么?得了青釉和兰笙的忠心,她何德何能?两个丫头一直跟着她,跟着她吃了多少苦头?好不容易在宫中相聚,如今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想起青釉,她心头只剩下满满的亏欠。若不是当时她那般吩咐,青釉如何会这般?
光是想一想这些,她便是只觉得难过。
兰笙难受了一阵子,忽然伸手一抹眼睛,“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主子也别哭才是,咱们这般,青釉她瞧见了也不高兴的。哎哟——”
兰笙倒吸一口气,飞快将手指拿开了,然后直抽气:“药膏弄进眼睛里了,辣得厉害!”
杨云溪唬了一跳:“快出去用水冲一冲。怎的这么不小心?”
兰笙不再说话,飞快的闪身出去了。
杨云溪看着兰笙的背影,良久叹了一口气:“傻丫头。”真当她看不出来兰笙这是故意岔开话题?方才沾染了药膏的手,哪里是那一只呢?
不过兰笙这般的心情,她却是十分了解的,不过是怕她真难过罢了。
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觉得对不住兰笙和青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她笑了笑,轻声道:“以后再不会那样了。”
她要护着的人,必是半点都不可以再受到伤害的。谁若敢伤她的人,她便是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绝不心软。甚至这些人里头,是包括朱礼的。即便是朱礼,她也是绝对的不可能允许他伤害她要护着的人。
等到兰笙洗了脸回来,杨云溪便是已经歪在榻上午睡了。
兰笙微微松了一口气,替杨云溪掖了掖被角便是退了出去。
这头兰笙退出去,那头杨云溪便是睁开眼睛来,旋即笑了一笑,这才又重新合上眼睡下。
兰笙其实算算年岁也不小了。杨云溪思量着或许也该是给兰笙谋个出路了。之前总还觉得兰笙还小,如今一看,倒是真真的觉得是她小看了兰笙了。兰笙早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稚嫩的小丫头了,也不是再那般天真了。倒是颇有点青釉当初的风采了。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颇有点吴家有女初长成之感,只是却并没有多少自豪和成就感,反倒是觉得心头有点儿说不出的失落和不舍。如果可以,她倒是宁可永远兰笙都是当初那般。而不是现在这般懂事得叫人心疼。
只是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可回。总归这样的想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