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语气软了几分,且他自认为这般已是缓和了语气,放低了态度。
可是这般在朱礼看来,又算得了什么?而且这样的话,更是叫人哭笑不得。朱礼扪心自问:他到底是做了什么?竟是让皇帝对他这般态度?
朱礼笑了一笑,看着皇帝道:“儿臣是做错了。儿臣不知道明知四郎他勾结道士谋害迷惑父皇,给父皇服用五石散,儿臣也顾念着兄弟亲情,到底是不肯跟父皇将这事儿说明白,想着等到四郎迷途知返。可是没想到,如今却会是这般一个情形。”
朱礼的笑容越发苦涩了起来:“父皇,儿臣错了。”
朱礼这话说得诚心诚意。再诚挚不过。他说得简单,可是这话却是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登时就让所有人都是懵了。
皇帝怔了半晌,最终回过神来之后,面上立刻就是彻底的冷了下去,阴沉沉的看住了朱礼:“此话果真?”
朱礼叹了一口气。直接与皇帝对视:“自是当真。儿臣如何敢欺瞒皇上。”
皇帝便是盯住了朱启。
朱启本来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现在被皇帝这么一看,倒是一下子就是回过神来。忙道:“父皇这事儿怎么可能是真的?儿臣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末了朱启看了一眼朱礼,又气急败坏道:“大哥怎可如此污蔑与我?”
朱礼只是淡淡:“污蔑不污蔑,我自然是有证据在手中,才敢说这样的话。父皇若是不信,我也可叫人上来对质。”
皇帝自然不可能听着朱启三言两语的蒙混过关。当即便是震怒道:“大郎,你仔细与我分说!”
这个意思,倒是相信朱礼更多些。
朱礼看着皇帝这般反应,便是不由得想:只怕这是父皇他未必一点都不曾觉察什么。不过是一直没有证据更没有人点名罢了。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皇帝这般重视,横竖他只要重视这件事情,那么朱启就是没好果子吃。当下朱礼便是应了一声。
然而却没想想到李皇后却是怒斥道:“大郎你够了!这样的话也敢拿出来污蔑你弟弟?你亏心不亏心?”
朱礼听了这一番话之后,身子倒是僵了一僵。随后才心头哂笑了一下,淡淡出声道:“内库房中的账本,亏空了将近一半,银子去了哪里?安王府中门客三百,凭着四郎的俸禄和银子,能养得起多少个?四郎手中私兵数万,这些银子又是哪里来?”
顿了顿,不等朱启反驳,朱礼便是又道:“那道士因了杀人被逐出道观一事,四郎你又如何解释?什么仙风道骨?我看不过是道貌岸然罢了。他的金丹,他自己都不敢吃,四郎你又如何敢献给父皇?你又安的是什么心?”
朱礼说完了这话,便是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父皇,事到如今,你还依旧觉得四郎他不过是年幼不知事吗?”
“此番儿臣被传身亡,期间儿臣的妾侍曾那般笃定的说那并非儿臣。可为何最终几次三番的再三查验,始终也没有人查出真相?到底是查不出来,还是本就故意蒙混过去?”朱礼的声音沉稳,有条有理得叫人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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