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将刘恩的神色看了个分明,一时之间自己倒是有点儿不忍心了。犹豫片刻,她便是低声出声:“在宫中,我又如何有吃醋的资格?如何敢吃醋?”
刘恩听着杨云溪这话,在心头细细的咂摸了一回,便顿时是笑了:“是了。却是奴婢糊涂了。”
而杨云溪却是心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话一出,却是代表着她对朱礼服了软,代表着她低了头。虽说她心中自尊让她有些低不下去这个头,让她心中难受,让她觉得有些屈辱。可是冷静的想一想,这事儿却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
她又凭什么不对朱礼低头呢?又凭什么留着自己的傲气和自尊呢?她的一切都是朱礼给的,她在旁人跟前有了尊荣,可却更应该对着朱礼温顺柔软才是。
况且,院子里跪着的这么多人,都是等着她这么低头服软呢。总不可能这么耗下去。
至于心底那点子不痛快,杨云溪直接就压了下去。
膝盖是彻底的肿胀起来了。杨云溪跪了半个时辰后起身,几乎是被架着站起来的。
刘恩瞧着不忍心,便是低声劝:“贵人又何必如此?殿下瞧着嘴上不说,心里必也是心疼的。您也难受不是?这般岂不是相互折磨了?”
杨云溪揉了揉膝盖,苦笑了一下,声音低不可闻:“殿下会心疼吗?”
刘恩没听清,却也不好追问,便是只当是没听见。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儿,怎么好追问?而且,杨云溪几日没大声说,便是说明了这事儿显然是不必他非要听见的。
刘恩从蔷薇院回去的路上,便是已经想好了说辞。
所以当朱礼问起来的时候,刘恩便是答道:“今日杨贵人依旧是跪了。膝盖瞧着更严重了一些。不过我瞧着膝盖倒是小事儿,今日奴婢和杨贵人说起了昨日殿下宠幸了娜尔迦贵人的事儿,杨贵人的心情便是有些低落。”
“哦?只是低落?”朱礼的面上瞧不出喜怒来。
不过以刘恩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却是心知肚明朱礼这是心情要变好的征兆了。当即刘恩自然是再接再厉,笑道:“自然不只是如此。奴婢悄悄的劝贵人别吃醋。贵人便是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朱礼似乎被勾起了兴致来,连折子也不看了,只盯着刘恩。
刘恩心中偷笑,面上却是诚惶诚恐:“贵人说,她那样的身份,如何敢吃醋?又有什么资格吃醋?”
这话其实说得是十分巧妙的——身份摆在那儿,没有资格吃醋也不敢吃醋。可是心里吃醋没有呢?纵然不敢表现出来,可是心里必是吃醋了的。
这就是杨云溪当时说这话的意思。这话却是比直接说她吃醋了更让人觉得自然和正常。
朱礼很快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最终笑骂一句:“倒是个醋坛子。”
听这语气,这是雨过天晴了?刘恩心头松了一口气。
“明日叫她不必跪了。”朱礼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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