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以前,在他心里只是一颗小树苗,那已经在他心里,已经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现在,是继续任由它成长,还是一刀将其斩断,这是一个让人极度烦燥的问题。
此刻他能选择的,能决定的,便是自然而然,任其发展,不做任何决定。
俯身,他轻轻地吻了吻宋清欢的唇瓣。
在感觉她身上的温度,终于全然退下去,便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瓶点滴打完,似乎可以带她回家了。
这个冰冷的地方,如果可以,他真是不愿多呆一秒。
“叩叩叩”耳边,骤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时御寒的动作顿了顿,优雅而又缓慢地起身,浑身沉静冷漠的气场,舒展蔓延开来。
同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人在看到房间里面,亲吻宋清欢的人,居然是时御寒时,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神色有些微微苍白。
“时总,你……”她骤然失语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让她无法相信,让她觉得一切都在做梦。
时御寒深邃冷冽的眸看着她,优雅却又淡漠在床边坐好,低沉磁性的嗓音轻道:“……门关上,有风!”
惊骇在心脏里,渐次爆炸开来,一点点压迫在神经末梢。
白如冰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突然揪住了一样,快要窒息了,脸色变得苍白。
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在宋清欢的病房里,看到了时御寒。
他在吻宋清欢,他说让她把门关上,因为有风,而躺在病床上的宋清欢正感冒发烧着。
他是那么细心,他是那么温柔关心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是她。
不过白如冰,却是勾唇浅笑道:“好的!”
她赶紧走了进来,然后顺手关上门。
站在房间里面,她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听说清欢生病,来看看她。”
时御寒眸色沉静如水,浑身冷冽的气息萦绕着,迈步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而站,似乎在让开位置让她看。
白如冰努力压下,胸口那狂乱息疼的心跳,舒缓着神经末梢里的惊惧,缓缓走到床。
她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宋清欢,心里忍不住浮起浓浓的嫉妒,但她强忍着,不愿意流露出半丝。
笑了笑,她又看向时御寒高大挺拔的背影,缓声问道:“烧退了吗?”
“退了,看完便回去吧,她需要休息。”时御寒转身看着她,浑身散发出寒冽疏离的气场,深邃的眸凝视着她,低沉的嗓音缓声道。
白如冰僵了半秒,又猛地舒缓过来,浅笑道:“好!”
说完,她又对时御寒笑了笑,然后这转身往外走。
关上门,一丝猩红重重地袭上眼眶,眼睛好酸痛,白如冰压着混乱的喘息,加快脚下的步子。
一到无人的地方,她便忍不住,任由酸涩的眼泪落出来。
时御寒和宋清欢,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是因为那次加班吗?是因为那次送文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