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尹仲转身看向丰氏族长,含笑道,“既然江寨主出面,老夫也可以退步,但要老夫出手与江寨主共同对付那位强者,老夫索要一些报酬,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老夫原想取走至少三成凤血,剩余归江寨主处理,现在,老夫愿退一步,只取走是一成凤血,这是老夫的底线。”
说着,尹仲看向江大力。
“不必说了,一成凤血,是你该得的。我想,丰氏族长,不会如此不通情理。”
江大力挥了挥手,目光看向丰氏族长。
丰氏族长平日里强势惯了,何曾低头过。
这也是丰氏一族之人的通病,都是自诩凤凰后羿,性情便与凤凰一般高傲,然而这等性格在拥有强大实力的时候,还可以说是性情使然,但在没有强大实力之时,便是死要面子的愚蠢。
此时,她自然也清楚其中利害与形势,唯有神色难看,对尹仲勉强道,“便依江寨主的意思。”
“哼!”
尹仲冷笑一声,看向江大力道,“既然如此,江寨主,我们便出去说吧。有关如何克制对付那凤血之人的手段,老夫还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好!”
江大力看了眼丰氏族长,内心摇头,面上道,“丰族长,有关寻找追踪那凤血之人的事,你再想想具体合作方案,若是顺利,我想此事尽快进入章程。”
话罢,江大力与尹仲一同步出会客厅。
对于丰氏族长方才表现出的不知轻重的态度,他也是感到失望。
他的本意,也只是避免尹仲出手没个轻重,重创了对方,导致寻找帝释天的计划横生枝节,倒不是为了给丰氏族长出头。
毕竟这丰氏族长,也确实没点儿眼色,无论是他还是尹仲,之所以愿出手对付帝释天,都是为各自的利益,他是需要先下手铲除这个大敌,而尹仲则是为了凤血。
而不论是什么目的,对付帝释天这等顶尖强者,自是要承担极大的风险,甚至是死亡的风险。
令一个归真境的大高手冒着死亡风险去交战,又不想让对方从中获取到一定的利益。
凭什么?
诚然,凤凰昔日乃是丰氏一族的守护神,丰氏一族之人自是不能容忍任何人亵渎凤凰,但如今,已是此一时彼一时,太过死板的结果,可能就是下场凄惨。
面对帝释天,连他江大力都没有把握,凭丰氏一族的力量,又拿什么与帝释天抗衡,尹仲肯冒风险加入进来,丰氏族长居然还不想让步,这已不是所谓的凤凰一族的骄傲,而是彻底的愚蠢。
...
离开丰氏一族的会客厅后。
江大力便和尹仲一同施展轻功身法,一路疾驰飞奔到了周边有名的突兀挺拔的神鸟峰之顶,这里的山石秀润光洁,峰顶草木簇生,便宛如鸟儿一簇簇的靓丽羽翼。
在对面的一座山峰,则像是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雄鸡一般,赫然是有名的孔雀峰。
二人各自傲立一方山石之旁,远眺一望无尽的白悠悠云层,俯瞰下方直泻深谷,似流水瀑布,气势磅礴的云海,呼吸着此地的新鲜空气,俱是感到心旷神怡。
“哈哈哈!”
尹仲倏尔大笑,眼神闪过慑人的采光,指着那被风卷来推去的云海,笑道,“爱替青天管闲事,今朝几多白云生,却不知那白云生出,是否还有更多乌云翻滚?
江兄,实力到了你我这一步,其实又何须去管那些弱小之人的闲事?
你看这风吹云海,无论它如何去吹,云海都是反复翻腾,失而复原,可谓不识好歹至极。”
江大力目视那风卷云残的景象,又抬首看向天边照破云海的红日,淡淡笑道,“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你觉得我是在管白云的闲事,岂不知在我眼中白云亦是低处飘荡,但若无这白云衬托,你又怎会看到山之秀丽,目睹红日绚烂?
尹庄主,我们强虽强矣,不是没有人比我们更强,今日你我看那丰氏族长犹若白云苍狗,不过如是,格局甚低。
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一支笔一块砖,都有其用处,你觉得我们是脚下这座山,还是山顶上更高处的红日呢?”
尹仲一怔,默默细细揣摩江大力的话语,想到那神秘的凤血之人,眼神不由渐渐闪光发亮,负手笑道,“寨主年纪虽小,阅历却着实不浅呐!
不错,老夫自诩为红日,但实则却还站在山上仰望红日,那红日上头的人,说不定也在笑话我不自量力。我又有什么资格以强者的姿态,笑话那位丰族长?哈哈哈——今日当浮一大白。”
他笑声传出,悠悠震荡着空气,蓦地取出一壶酒与一面镜子,哈哈笑道,“江兄,你是要先喝老夫的酒,还是要先一观这灵镜?”
“这就是童氏一族的镇族之宝——灵镜?”
江大力神态一动,眼中闪过异光看向尹仲手中的古朴青铜镜。
据闻此镜有预知、攻击以及治疗人伤病的神力,尹仲现在已得到此镜,想必身上那昔日被此镜重创的旧伤,已是恢复了许多。
他不由想起方才对方那被他打出的一闪即逝的血条,更确定了一些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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