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一个世所公认的霸主之人,必然不是易与之辈。
这样的人必然被许多人关注、算计、忌惮。
这样的人也必然是很会算计的人。
雄霸自然就是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人。
早在那日从渔村被迎接回天下会后,他便服用了最后珍藏的天山雪莲恢复了一身伤势,而后假意深居简出于天下第一楼中,实则已是使其父紫衣老大代替他的位置处理帮中事务,自身则早已通过密道携神石悄然离去,彻底消失于江湖人的视线当中。
睿智如雄霸,在尝试诸多次亦无法动用神石之后,便已清楚他可能是中了圈套。
在这种时候,他唯有做出一个选择,放弃神石是不可能的,那就唯有暂时避开风头,避开任何被人追踪影响到的可能,躲起来先将神石研究清楚。
没有人会知道天下第一楼内的雄霸是其父假冒的,连其最亲信的文丑丑都不知晓。
因为没人认为还有人胆敢冒充这位不世霸主。
而即便是其父紫衣老大,亦不知晓雄霸究竟通过密道去往了何处。
这亦是雄霸行事的风格。
在这等关键时刻,他绝不会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的父亲、关门弟子秦霜、哪怕是其唯一的女儿幽若。
他如一个受伤的野兽,独自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待伤势痊愈之日,便会重新出现重振雄威。
故此,当无名真的选择重出江湖,亲临天下会时,这位昔日的武林神话,必然难以找到雄霸,而是对上坐镇天下第一楼内伪装成雄霸的紫衣老大。
...
山悠悠,水悠悠,山途悠悠。
就在江大力离开雷峰塔亲见泥菩萨与破军之前的一个时辰里。
雄伟巍峨的天山,天下会总坛所在之地,上千级的陡险阶梯上,已如糖葫芦打滚般倒下了一地人,令人心里发憷的惨哼声从山脚一直蔓延到了山巅上,宛如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
无数支火把在上千级的台阶上亮成了两串交织一起的赤色长龙,黑压压的天下会教众自下而上,呈扇形般张开,隐成钳形之势,包围其中一名神色清冷忧郁中透着威严的蓝衣男子,缓缓随之移动。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无数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天下会帮众,竟被一个人震慑得围而不攻。
甚至不少人神色间都已充满恐惧和惊诧之色。
便是更远处几乎都无法参战的大批天下会玩家,此刻也难得没有嘈杂议论,皆被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强者震慑,搭配此刻地上大量伤而不死满地打滚儿的天下会帮众,场面委实令人震惊。
要杀一个人并不难,要伤一个人更是简单。
但要如眼前这位蓝衣中年人这般轻易伤及上千人,令这上千人非但不死,还彻底丧失战斗力.......这份对力量精确把控的实力,才更是教人心中发寒。
这蓝衣中年人,自然便是昔日神武国的武林神话——无名。
他那一双似冷非冷,似暖非暖,三分淡漠中透露着七分威严的深邃眼眸,望向四面八方一望无际的敌人。
反映着火把光芒的刀戈剑戟,宛如带着冷意的热芒在他的脸庞上晃动着。
在他身旁周遭围拢的一批天下会高手,此刻无不负伤,甚至在这人那明明不强烈却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莫名威势下,均是走路都已有些站不稳。
他们斗志已失。
战至此刻,天下会引以为傲的武力,在面前之人的面前一败涂地,而那本应出现主持大局的帮主,却迟迟未曾出现,难免不会令本就已丧失斗志的天下会帮众人心惶惶。
“我今天来,只找雄霸要一样东西,不想杀人,更不想再招致江湖恩怨,请诸位都散开吧。”
无名神色淡漠看着面前一张张恐惧却仍固执的面庞,步伐不改前进之态,每说出一个字就上升一个台阶,逼迫得周遭围拢之人都迅速如退潮的海水般随之后撤。
远处人群中,身穿黄澄澄的阔袍大袖,戴着的黄色无常高帽的文丑丑神色惊慌而疑惑,手持鹅羽扇遮住半张脸躲在人群中。
不自禁间心尖都已因紧张而颤抖,不时回头看向那高耸天山巅上最高之处,直冲云霄,粉雕玉琢的天下第一楼,心内不停叫道。
“帮主啊帮主!雄踞万世,霸业千秋的帮主啊,你为何还不出来教训这个大胆狂徒啊!完了完了完了!他若是真的斗胆杀入天下第一楼内,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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