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悖人伦的事!”
太子的眸光一瞬间阴沉冷冽,俊颜上有寒光一闪而过,很快却化成笑意:“汐儿,以死相逼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一名内侍上前,手指轻轻一动,簪子就被夺了下来。
云汐心底最深处的怒火终于战胜了恐惧,她噌的站了起来,索性脸面也不要了。
抬起下巴傲然看着太子,丝毫不惧:“你别以为你那点破事儿没人知道,告诉你吧,就皇后派那两个人,慕春和夏晴,我早就想个了法子不经意的让她们两个知道了,不光她们两个知道,各宫各院主子奴才怕是都知道了,你不是能耐吗?有本事你把皇上的后宫全弄你这儿,齐人之福你享个够!”
云汐说到激动处,面颊通红,汗流浃背,眉梢眼角反而全是精气神儿,一扫刚才的颓唐衰败!居高临下的女王气质爆棚!
太子就算见多识广,可是女人一撒泼,他也架不住,太子终于不耐烦了,他撕下最后一点高贵典雅的伪装,目光阴测测的冷冽森寒,狠狠的在云汐脸上扫了个来回,锐利的几乎要把云汐刮一层皮肉下来,云汐梗着脖子,不甘示弱。
太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柳芳菲连忙跟了上去,就在柳芳菲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云汐在柳芳菲的一双妙目里找到了一点意味深长的神色。
云汐没琢磨过味儿,也顾不上,太子一走,其他人也走了个干干净净,厅里空荡荡的,外面彻底黑了下来,远处的树林像一排魔鬼的黑影,好像随时要逼兀过来将她吞噬。
云汐搞不清状况,她彻底得罪太子了,现在估计就是在等判决结果,等待太子用个什么法子把她给挖个坑埋了。
云汐现在的心境好似即将上刑场的革命烈士,可是却没有悲愤激昂的围观群众,不能慷慨悲歌,仰天长叹: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或者干脆大吼一声,尼玛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云汐发现自己还没出息的跪坐在地上呢,她自嘲的笑了笑,拍拍手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身边出现了一双玉色的鞋子。
云汐顺着鞋子看上去,泼墨流水云纹白色绉纱袍,宽宽大大,飘飘欲仙,一头乌黑润泽的长发飘逸的披散在肩头,衬着一张脸精致魅惑,美的不真实。
太子的男宠兰若。
云汐对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没什么好感,觉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吧,他身上就种阴测测的感觉,怎么说呢,反正就不太像个正派人儿。
而且他的职业,啧啧,太子男宠,充其量就是个高级男公关,说的好听文雅点,叫断袖分桃,说的难听点……哼哼。
云汐不知道这个妖孽跑来干嘛,横竖不是什么好事儿,站起身没理他。
兰若假装没有看到云汐眼底的那丝鄙夷,他笑吟吟道:“公主何必激怒太子,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明智吗?的确不明智,可是那又怎么样,太子都把她逼到这份儿上了,难道让她做第二个柳芳菲吗?
兰若丝毫不在意云汐的疏离,温和道:“公主呆了这么许久,想必口渴了,就让在下给公主烹些茶喝吧。”
云汐还没拒绝呢,两个小宫女已经把茶具端了上来,细细的在案上摆好,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兰若修长手指执起一只紫砂泥壶:“这是我去年冬天收集的梅花雪水,如今用来泡茶,最是沁心。”
他又揭开一只小小的青花茶瓮,用木勺从里面舀出些茶叶放在鼻端轻嗅,他边舀边道:“不知道公主喜欢喝什么茶?我只好自作主张了。”
云汐现在哪里有心情喝茶,太子一走,又来这么个家伙,还摆开了聊天的架势,像是来做说客,劝她老老实实的归顺太子?
云汐心里存了戒备,兰若说的了什么,泡了什么茶,云汐完全没有听进去。
兰若泡茶的动作很好看,云雾蒸腾中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手指纤长柔韧,一丝瑕疵也没有,在水雾中恍如白玉,晶莹温润。
随着他极富观赏性的动作,云汐竟觉得刚才焦躁的内心奇迹般的渐渐平复,平和安静起来。
兰若的声音像一缕隽永的烟尘,又好像倦怠的夜风,柔柔的扑在脸上:“公主和太子之间想必是有些误会,其实,太子也不想如此,只是对公主有些情意罢了,公主又何必惹太子不高兴呢?”
原来兰若就这点儿口才?哼,云汐嗤之以鼻。
室内点起了烛火,在水汽缭绕间灯影虚幻摇曳,让人仿若置身在海市蜃楼的幻境世界,而晚间微凉的薄雾,更加深了这飘渺之感。
茶汤的香气很奇特,在室内飘散开来,越来越浓,兰若精致的面容有一丝波纹,他微微侧过来的脸很美,仿佛玉人一般赏心悦目,他清淡如水的声音比起那些强硬挑衅更让她心悦诚服,
原本的那些不屑和嘲讽渐渐的被云汐遗忘在脑后,好像记忆被暂时封印,云汐喃喃道:“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