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命的交情,所以,他脸上的表情,骗不了眼前的凛王。
凛王见他踟躇,笑道:“可是为了季大小姐的事情?”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等过了一会,沈亦然才说道:“我想去看她一眼。”
他想去看看她,两年未见,他一直想念她。
刚到新月城的时候,还不忙,鞑靼人也没挑起事端,倒也还算悠闲,他有空就会给她写信,告诉他这边的风土人情,告诉她,他很想她。
可渐渐的,战事起,他也忙了起来,写信不再频繁,就算得了她的来信,也没有那个时间马上看,等再提笔写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十天半个月。
再到了后来,他已经没有时间看信收信了,可以说,两人已经半年多没有通过书信,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
再说,他之前对外放出过消息,假装失踪出事了,想必她也是知道的。
她肯定担心了。
也许,正是因为她担心,她才会跑到这里来找他。
不管如何,此时此刻的沈亦然紧张而激动,恨不得马上去见她。
凛王倒也是宽宏大量,直接大手一挥,“去吧,处理手中的事情,本王便给你几天时间。”
“是。”
纵然见一面,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就想看看她,然后再送她回京,等仗打完了,他就可以回去娶她了。
凛王见他面露柔和,笑了笑,“以前以为你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这世上不会有你在乎的姑娘,本王记得沈夫人可是催了你好些年了,可你无动于衷,本王还以为,你这辈子便这般与你的兄弟做伴了。”
刚认识沈亦然的时候,凛王记得,这个男子就是个不谙男女事的人,他是个不错的男子,也有不少姑娘丢帕子,拦住他前去的路,彼时他是兵马司的指挥使。
可在沈亦然眼里,不管是男人女人,不管是妇孺小孩亦或是美丽的少女,在他眼里,只是他要保护的人。
沈亦然闻声,赧然一笑,道:“我以前也以为自己除了家人,不会再有在乎的人。”
可他就这么,被那个小姑娘给勾了魂,还是心甘情愿的被勾了魂的。
所以说,缘分这事情,很奇妙。
他看向凛王,“王爷,您也是时候找个王妃,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家想着自己,挂念着自己,这种感觉真的挺好的。”
他虽然还未成亲,可已经十分想要马上体验那种感觉了。
凛王与她同岁,两人认识的时候,他不过十六岁的少年郎,可如今,已经过了弱冠,心性成熟了,也应该有个家,有个在家等着自己的妻子,让家里热闹起来。
凛王闻声,突然一愣,随后笑了笑,“本王的事情,等回京了,自有主张吧!”
他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毕竟,他是帝王之子,身边还有那么多兄弟盯着自己,恐怕,想要找个自己想要的姑娘,不是那么容易。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么多年,一直不愿意耽搁别的姑娘,想着,一个人也挺好的,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再想其他。
凛王心里这般想着,却不想,三天之后,却得到一封从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件——皇上病了!
一般来说,皇上病了的消息,是不往外露的,除非很严重,才会送过来。
凛王是皇子,所以,他得到这信件,便知道,永贞帝病的不轻,而这封信,不是别人写的,正是永贞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王得全写的。
这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似乎想逃过了众人的耳目而送来的,所以看完之后,凛王很快就着面前的烛火,点着,烧了。
处理了几天要事,沈亦然算是把手头上的事情都交代下去。
很快,他便收拾了简单的干粮,和一些衣服,去给凛王辞行。
凛王因为皇上病重的消息,这几天心情并不是很好。
说到底,那是自己的父亲,听说他生病了,而且王得全如此隐秘告诉,不让人知道,便知晓,这其中有其他变故。
凛王身在北疆,手也无法伸那么长,即便有心也无力,只盼望着京城一切都好。
这事情,凛王并没有隐瞒沈亦然,他甚至想着,要不要让沈亦然回京一趟。
不过,这个决定,沈亦然没答应。
他说:“如今鞑靼人还未歇下战事,若属下现在走了,怕是不妥,再说,属下只是一个前锋,就算回京,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再者,属下跟着王爷,京城那边的人,也知道我是王爷的人,恐怕我还未入城,他们便已经拦下了。”
沈亦然说的句句在理,所以凛王也只能歇了这心思。
“是本王着急了。”
沈亦然虽然不大明白眼前的人的心情,但是也知晓,皇上病重,对他们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洪福齐天,他是天子,这事情,王爷其实也不必担心,也许,皇上只是一个小病小痛。鞑靼可汗虽然中了毒,身份也暴露,几个首领乱成一锅粥,可也怕他们会急了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