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候只有她和妈妈,根本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后来妈妈成了植物人,她又有了愿愿和意意,可是依然不是家,因他们没有父亲,而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找他们的父亲。
在她的心底最深处,那个人那一夜,给她一生无法磨灭的伤痕,执念至深,终成心结,永远不愿触碰的伤口。
“为什么是你,君皇,为什么会是你?”她痛苦的趴在门上,声音从低低的嘶哭,到撕心裂肺的痛哭。
泪眼朦胧,哭得伤心欲绝。
感觉人生真荒唐,自己最爱的男人,竟就是当年亲手害惨了自己,让她痛苦被欺辱七年的男人,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
因为深爱,更伤心,更无法原谅。
“我宁愿是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能是你,你怎能是愿愿意意的爸爸?”
她心如刀割,想起自己被羞辱赶出顾家,想起自己发现怀孕时的彷徨无助,想起自己不顾周围眼光,艰苦的生下孩子,在别人讽刺声中,养大两个孩子!
尽管一直笑盈盈面对生活的艰苦,可并不意味她心底的伤害能够磨灭。
只是她的记忆和恨意停留了在那一夜,也以为永远会停留在那一夜,毕竟那害了她的人,她不可能遇到,所以恨只是个符号。
可是,顾琰和君老夫人的对话,真真正正的让她绝望了。
原来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只有她不知道。
原来最爱的男人,就是最恨的男人!
“我真希望,我今天从没有到过那宴会。”叶鹿无力的倚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卷缩着身体,眼神空洞空洞,绝望苍白。
安静的夜,只有风声和远处偶然行驶过汽车的响动声。
叶鹿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不去想,只想隔绝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隐秘又阴暗的破屋子,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几秒钟后,灯光大作,照在她身上,让她眼睛被刺得一阵模糊,举起手挡住脸。
“鹿儿!”狂喜焦急万分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下子冲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将她弱小的身体笼罩住。
是君三少。
黑夜中他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中,看不清晰,只是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睛,有着固执和若隐若现的痛楚。
他发疯的在整个城市到处找,找了她大半夜,还不惜打电话找到凌空,再找到她母亲,才确定她可能去的地方。
一处一处疯狂的搜索。
“你怎么坐在这里,夜里多冷,快起来,我带你回家。”他皱眉看着她缩在地上,低沉沙哑的嗓音染上了一抹严厉,伸手扶她。
“别碰我。”叶鹿像刺猬一样尖叫,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敌人,“你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说了我厌恶你。”
君三少身体僵硬,胸口阵阵刺痛,虽然厌恶这个词,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可依然听到一次,痛楚加深一次。
见她那么激烈反应,他也不敢乱来,怕她不小心伤到了孩子。
看她身体单薄,虽然已经是春天,夜里还是很凉,他赶快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退后两步。